,我来引开老梅注意,你来对付守树女!”
路芬芳还未答应,尹今潼早轻身上去,落满一身梅光,如同披上了战衣。他靠近老梅五尺之内,老梅果然有所反应,火红欲/燃的花心中射出密集如雨的火镖来直向他刺去。
路芬芳见状,自不忍让尹今潼独自涉险,挥剑直追守树女。守树女也奇怪,单打独斗明明不怵路芬芳,却偏偏在那花间蹿跳,就是不接路芬芳的招。
路芬芳出幽入冥的身法本胜过守树女许多,但老梅似乎与守树女灵力相通,每每路芬芳快要追上她时,梅树枝条便伸展移动,总是挡住路芬芳,待到她绕过路去,守树女早就跑远了。
“你别跑,痛痛快快与我一战!”路芬芳被她遛得愈发没了耐性,那边尹今潼却一再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路芬芳只得加快步伐追守树女,花影缭乱晃得路芬芳眼冒金星,正辨别方向时,头顶上却忽然刺下一剑,路芬芳闪避不及,肩膀已然被刺破,登时血流如注。
尹今潼闻声,回头看路芬芳已经中剑,惊声道:“路姑娘快快下树,在老梅跟前不能见血啊!”
路芬芳刚要跳下树去,不料一根老梅枝条忽然射来,刺穿了她肩上的伤口将她勾了回来,路芬芳痛得大叫。更糟的是,那枝条仿佛长着嘴似的咕噜咕噜从她肩上吸起血来。路芬芳挥剑砍断了那树枝,扎在伤口里那半枝却仿佛还有生命力,仍在不停吸血。
路芬芳干脆停下来,握住那半截树枝向外拔去,谁知竟痛得如砸骨取髓一般,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了。她便奔到尹今潼身边,说道:“尹道友,请你帮我拔了这根刺吧!”
“老梅枝最是古怪,若是放任不管,它便会顺着伤口的血管扎进去,再从心脏穿出来。”尹今潼说道,“刚才在云海中看到那些心口扎着梅枝的人,都是这样死的。”
“那快帮我拔了呀。”路芬芳催促道。尹今潼犹豫了一下,手终于握在那梅枝上:“这梅枝已经扎得极深,拔起来很痛,你忍着些。”
路芬芳偏过头去,只将腰间的灵宠袋解下叼在口里。尹今潼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路芬芳,才握紧那梅树枝缓缓向上提去。
“哧——”伴着血肉被撕裂分割的声音,路芬芳的呼吸急速沉重得颤抖起来,她仰起头,从牙关中挤出一声压抑而痛苦的低吼。漫天花影在她泪光下氤氲模糊,又渐渐清晰绚烂,照得她头晕目眩,心里早已为这抽筋剥皮般的痛嚎啕大哭起来。
路芬芳向后仰倒的瞬间,尹今潼便扔了那半截梅树枝,顺势扶住了她。路芬芳在疼痛中晕晕迷迷,似乎看到那半截梅枝好像被砍下的蛇头一样挂在树梢,仍张着血盆大口挺着毒牙,冲他们二人耀武扬威,似乎随时都要扑将过来。
路芬芳摸索到手边的剑掷了出去,一下就把那断梅枝射落了。她扶着尹今潼的手臂站起来,不知为什么,这*上的剧痛竟使她的战意更加燃烧起来。她唤了断舍离剑回在鞘中,却捡起地上的灵宠袋,呼唤道:“你们都出来吧!”
闻得路芬芳召唤,那已移居灵宠袋的二十五个小草精便纷纷蹦跳了出来列作三排,听候路芬芳指令。路芬芳挥手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把守树女抓起来,把老梅树连根拔了也在所不惜!”
草精们听话,纷纷飞到比老梅高一丈的空中,结成绿藤如浪如锦,绵绵滚滚向老梅袭去,如同裹粽子一般一层层将那梅树连根到叶包了起来,路芬芳和尹今潼便及时从树上跳下。二人抬头回望,那梅花枝一开始还不断伸长出来,草藤便向线团似的越缠越大,远远望去,竟像月亮掉进了密林里,仙焰燃烧在桂花上。
路芬芳静静等待着,反正她不喊停,草精们作法也不会停。草藤越来越沉越来越密,老梅几乎承受不住,要被压垮般摇晃起来。路芬芳又喝道:“放迷香!”
草精们于是又释放了迷香在这草藤大球中。路芬芳提醒尹今潼和澄雷道:“注意,守树女要出来了!”
尹今潼只后退几步挡在澄雷身前,路芬芳则闭上眼睛,仔细听着草藤球中的动静。她似乎终于在枝叶攒动和飒飒风声中捕捉到守树女剑刃与气流摩擦的声音,迅速移动到了她破出的位置——
守树女从内部击破草球而出,路芬芳挥剑刺出,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路芬芳剑尖一抖,不偏不倚正把守树女的面罩挑落下来。她接下来这一剑已经瞄准了守树女的心脏,却无论怎样都刺不下去了。竟然是她。路芬芳做梦也想不到,竟还能再见到这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