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道:“我就知道这是你的计策,你岂会中尹今潼那么白痴的陷阱?现下他死了,咱们俩却怎么办?”
路芬芳擦干了剑,缓缓站起身来,脸上仍是浓云密布:“我也不知道。我本想咱们三个齐心合力与老梅一战,但他偏偏和咱们不是一条心。折腾了这半天……我有点想你从前送我的炖肘子了,真想吃啊。”
澄雷笑道:“还剩一刻便到了和老梅约定的时间,你还有心情想炖肘子。咱们若能活着出去,每天请你吃十碗都行。”
路芬芳道:“其实那是你自己送来的,不是苕华做的,是不是?”
澄雷眼珠一转,不置可否。路芬芳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原来和苕华姐姐关系极好,但是自从谏珂事件之后她就不爱理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澄雷摇摇头,其实此事他好奇很久,只是不知如何问起。路芬芳道:“我在瑶山时做了一件对不起苕华姐姐的事,还一直瞒着她,她直到谏珂事件后才发现,因此与我结恨。”
路芬芳第一次和夏苕华、武英韶去瑶山的时候,与澄雷还不相识,所以澄雷对前事始终浑然不知。他只说道:“夏师姐不是小心眼的人,你又和顺,能做什么事惹她这般生气?想来她只是气你一直瞒着她吧。”
“你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何以如此笃定?”路芬芳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路芬芳蹲下身来,仰头轻轻对澄雷道:“澄凌是我杀的。那时在蜘金洞中,她用剑扎着我插在毒水中,一心要置我死地,我迫不得已只得还手,反把她杀了。”
澄雷听路芬芳如此说,震惊不小。在仙宗各派同门相残都是大罪,若不得师尊许可私斗,一方致死,活下来的那个也会接受师门的严惩。澄雷听得如此,一时间心内百感交集,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你们太素宫有严律,但我也有自己的准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澄凌苦苦相逼是何等情状你们不能得见,但当时死的若是我,恐怕太素上下无人问津。我只想说,生的机会只有一个,不是谁都可以为之而死。性命攸关时,杀一个,杀两个,又有什么分别?”
澄雷脸上忽然露出惊恐神色来,路芬芳手中冰刺早日贯入澄雷胸膛。澄雷死死盯住路芬芳,血红的双瞳几乎要喷出血来:“路……路芬芳,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你!”
“有什么话,留着下辈子再说吧!”路芬芳不待他说完,拔了冰刺由澄雷仰倒在地。路芬芳溅了一裙子的血,那颜色像极了她在太素宫时戴过的九重葛花。她四顾道:“老梅呢?你还不出来,兑现承诺?”
路芬芳喊了几回,那井中才又冒出蓝雾来,老梅现身相见,呵呵笑道:“好阴险,好毒辣!路芬芳,你真令我大开眼界!好,好!我这就放你走,看你将来成个什么祸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