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卡诺比的后人?”塔维尔轻哼了一声,“怎么,又和他有关?”
小人鱼絮絮叨叨地朝依兰达抱怨着,“为什么你老和他有关,就不能有一次是单单纯纯的来看我吗?”
“他是我的爱人……”
勒戈夫垂下眼,牙根咬紧……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足够成功地压制住情绪,可是当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头剧震。
不能这样,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他的位置也就仅仅只能止步于此。
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给任何人带去困扰,他很相信艾尔对此一清二楚,但他却依然放任了这一点。
说利用也好,但更多的是信任。
一个海盗和一条人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继续道,“……这些年来历任教皇都一直企图通过往这里送阿尔贝托的方式吸引你出来,在教廷的记载中,如果吃了你的肉可以获得长生?”
小人鱼的表情简直是大写的懵逼,“……你说什么?”
“呃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这么写的,总之在教廷的记载中,人鱼肉可以获得长生,你还记得那本约拿之书吧?记载就是来源于那里。”
塔维尔先是满脸的惊讶,随即整条鱼都暗淡了下去,连尾巴拍水都蔫吧蔫吧的,“……你是说我给你的那本书?难怪卡诺比要我收好它……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后人来了,我才不会拿出来呢。”
“……我想,我还记得他,如果他的家族里有人看到他的遗物还会记得他,应该他会高兴吧?”
可没有想到那竟然是那样要命的东西。
依兰达和勒戈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
卡诺比连约拿之书都能弄到手给塔维尔送过来,为什么自己最后竟然落得那样的下场……而整个阿尔贝托似乎对这件事都毫不知情。
他是打算维护什么?
“历任教皇都对阿尔贝托动过手,虽然约拿之书已经丢失,但是传闻一直都在。每一代的阿尔贝托都有人因此而死。到了现在这一任的教皇手中,阿尔贝托就像是被教廷豢养的肉猪一样,不管有没有用,到了时候就会杀。”
“以前没有约拿之书,尚且可能不会有那么直接的目的……但是对不起塔维尔,为了让艾尔能够登上主教的位置,我把约拿之书献了出去。”
“你会原谅我吗?”
“可你现在来捉我了呀,”塔维尔也很纠结,“当年卡诺比反复告诫我一定要远离教廷,我不想违背他的话。”
“卡诺比大概也不知道阿尔贝托现在会沦为豢养的肉猪,”依兰达叹了口气,“我不会道德绑架你,也不会说什么卡诺比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需要为阿尔贝托做什么……听着,你是自由的,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你有全部的自由决定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做?”
塔维尔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头,“你说吧,我相信你。”
其实以人鱼的信任,想要让它直接点头并不难,但依兰达并不想这样……卡诺比曾经那样维护这条单纯的生命,为的并不是让它如今被人所利用。
“想要解除阿尔贝托的诅咒,那就意味着必须要把这个传说彻底掐灭,不然只要有人继续得知约拿之书上的记载,那就会不断地有人来骚扰你,也会不断地杀害卡诺比的后人。”
“所以我们的计划是,让艾尔上位,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历任教皇,现任的教皇还没来得及把消息传下去,而他也是屠杀人鱼和阿尔贝托的凶手,所以我们的计划是杀了他,让艾尔取而代之。”
“艾尔当教皇?”人鱼的眼中满是新鲜和困惑,“可是卡诺比……一直似乎都并不喜欢教廷。”
“但是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将这件事彻底终结。”
塔维尔看了一眼勒戈夫,虽然嫌弃,但是意思很明显……勒戈夫不行吗?
“不行,”依兰达摇了摇头,“他代表的是忠诚,从来没有任何圣骑士当上过教皇。”
平白无故中了一枪的团长默默移开了视线。
依兰达拉住小人鱼的手,跟它仔仔细细的说明情况,“现在是这样的,教皇被我们骗到了塔兰朵思,也就是列支敦国的首都,现在大陆上最繁华的城市,我们诱骗他过来的理由就是我们可以把你带到塔兰朵思。”
“然后他会在那里对你按照约拿之书上的方法进行祭祀借以获得长生。”
“因为这个仪式非常的秘密,所以不可能有外人在场。他也不会有机会真正伤害你,预先准备好的祭坛已经被我动了手脚,你只需要在那里伪装到仪式开始。”
“等所有人都认为教皇已经开始斩妖除魔之后,我会把你从事先准备好的密道放出,到时候你就先留在我最好的朋友的哥哥那里,等到教皇一死立刻送你回这里。”
“斩妖除魔?”塔维尔眨巴眨巴眼睛,“是说我吗?”
依兰达:“……是。”
小人鱼耷拉下耳鳍,默默地用尾巴拍了拍水。
“可是……如果失败了呢?”小人鱼清澈的眼睛看着依兰达,“我不是害怕死亡,我只是不希望万一有一天卡诺比真的回来看不到我,他会很伤心的。”
“所以我不会对你提出任何道德绑架,”依兰达道,“我是在请求你的帮助,彻底结束阿尔贝托和你的噩梦。”
“反正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他也没有回来……”小人鱼叹了口气,“依兰达,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嗯?”
“我帮你去杀掉教皇,完了等这件事情完成之后,你去远航的时候带上我好不好?”
“卡诺比因为要陪着我,没有能够走完东征……我希望替他看到他所没看到的风景。”
依兰达深深吸了口气,“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保证你的安全。”
一根带着潮湿的纤细手指勾上了她的尾指,“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