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志。
“要不要展开反攻?”一名随身的学塾弟子问道。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险,也为了避免步兵在己方炮火下的误伤,张海还是打算以各连青铜炮的炮火持续不断的打击敌人为主。
七十二门青铜炮继续最大限度展开着火力,几乎每一轮炮击就将上千名敌人从各个角度打到在敌。而炮击在炮手按照次序的逐一操作下几乎每二十秒就展开一次。
规模庞大的敌人终于开始不成建制的溃败了,为了回避炮火风险的逃亡更是引起了不少人马的踩踏,成千上万的人不是被踩踏而死就是被在负伤并失血更多的情况下只能艰难的爬行。
在留下了数不清的死尸、伤兵、车炮等装具的情况下敌人终于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四个步兵营及炮兵营组成的三千人的张家新军战兵集结在一起的时候张海终于下达了向残敌展开反攻的命令。
三里之外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敌人修建的连绵四十里的土墙和壕沟没有成为阻挡张家队伍突围的屏障,却成为了阻挡残敌外逃的重要屏障。
最先撤退的敌骑兵在不长的时间内就蜂拥至早上近卫一营配属的炮兵连刚刚轰开不久的土墙缺口处。
然而此时已经集结起来的七十二门青铜炮组成的强大火力却以交替射击连绵不绝的火力向远处密集集结起来的敌人骑扫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又杀伤了上千企图逃出去的敌骑。
步兵们则继续以营为单位向打算从南北其他两处大营方向逃去的敌人展开了追击。
在缺乏骑兵的情况下,即便战士们的体力远优于大部分敌官兵,可还是很难追的上那些丢盔弃甲的人,更别说从观望到战局突变就开始做撤退准备的南北两座大营的敌人了。
张海开始明白为什么从萨尔浒到松山之战,乃至两宋时期的很多大败:就算对于有骑兵优势的一方往往也只能一次歼灭一半左右甚至更少比例以步兵为主体的军队。
为了弥补缺乏骑兵追歼能力的不足,张海做出了能够接受的最大限度的诱敌冒险,并让七十多门青铜炮的炮火效能发挥到最大,战场的选择还限制了一部分逃敌的逃亡。可即便如此以这么少的人去追歼大股的逃敌还是让绝大多数少年战士们感觉到了疲惫。
在战前,战士们就早已被反复的灌输过一些原则:凡遇到健全的敌尸体都要尽量在它的脖子上先抹上一枪剑,那些可能是装死的人。敌人在战场的伤兵也一概不要留,当场处决之。只有三种情况下的敌人可以饶恕:一是在自己的喊话声中停住并且早已经丢弃了所有的武器装具乃至铠甲,二是临阵起义主动倒戈并且战功甚众的人,还有就是躲在大营里没有武器装具等着来解救的辅兵。
大规模的溃败,乃至前所未见的迅猛火力让敌人彻底的丧失了守住青州外围乃至大营的打算。当张海、刘洪涛、李峰等人赶到敌人大营前的时候能跑的人早已经跑的一干二净。
在青州这一年建军练兵的时间里即便是在配属各步兵营的战勤中队中也有比较完善的文书及联络人员。可直到过了正午日头之后大规模的战场打扫才进入尾声。
在拿战时代,会战交战兵力往往相若。取得胜利一方的军队杀伤对手的人数通常情况下在三成左右,比较常见的千人三四炮配置下每门火炮在一次战斗中可以杀伤四五十人左右。青州城外的明军主力队形远远较队列火力时代更为密集,又没有足够的反炮兵火力,使得九斤弹青铜炮的威力可以充分发挥。
七十二门青铜炮累计发射的近两千六百发炮弹对付或远或近的敌群平均命中率虽然只有三成左右,却仅仅依靠炮火杀伤就毙伤了一万上下左右的敌人。平均每门炮的杀伤人数在一百四五十人左右。
十六个步兵连两千五百余名官兵所携带的两万五千支臼铳及近三万支箭以趁稳而有力的火力杀伤了一万五千左右的敌人。
短暂而猛烈的打击下,还有近万左右的敌人因人马踩踏而负伤或战死。仅有数千名残敌因为一时来不及越过远处的长围和壕沟而遭到追杀。
整个会战中明军战亡以及负伤被杀的人多达四万左右,接近当年萨尔浒之战的死亡人数。辅兵也大多数逃亡的不知所踪,但还是有一万左右来不及逃跑的人做了俘虏。
而张家新军战死和减员性负伤的四百余人近四分之三集中在张海所在的近卫第一营,虽然不算轻但也尚算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