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的身体再次微微颤抖起来,整个人也都似乎变得越来越疲惫,甚至已经没有办法直起身体坐着,只能由着草和葛洪慢慢扶着他躺下。
赵岭也好像意识到自己快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所以他迟缓地干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继续道:“我的老核儿和阿妈很早就死了,老核儿就是你们中原人父亲的意思,我的阿妈是在生康碧麦朵的时候难产去世的,所以我的妹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四川绵阳一带的口音中,对父亲的叫法的音译就是老核儿,也就是老汉,而当地的蒙古族人或者有蒙古裔血脉的人也都是如此发音,譬如铁氏,余氏和各旁支血液,乃至当地人……难道这只是巧合?)
赵岭似乎觉得有些累了,所以稍微闭了几下眼睛,又继续道:“我已经记不清康碧麦朵的样子了,被拆散的时候她也不过是襁褓中的婴儿,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她长什么模样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我在和我的族人们争抢她的时候,曾经用刀在她的左手食指上划了一条很大很长的伤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岭回忆起了心痛的往事,他的眼泪竟然不自禁地慢慢流了下来……(题外话:世界上对于妈妈称呼的发音都很雷同,谐音都是妈,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草看到赵岭这样悲伤的样子,也只能默默地流着泪,这都是赵岭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现在能把这些都出来,或许真的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死期将至了……所以才希望想有人帮他找到他的妹妹吗?
葛洪看到草欲言又止的又看了自己一眼,心中自然明白草想什么求些什么,可是自己确实已经是回乏术了……
草又如何不知赵岭已然没救了?
只不过这样看着赵岭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快速流逝,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甚至连葛洪也没有任何办法救他,面对这样一个素未谋面却如此相信自己的人,草又如何能无动于衷?如何能不透骨酸心?
赵岭似乎是听到了草的呜咽抽泣之声,竟然反过来安慰道:“草,不要为我伤心,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为我去寻找我的妹妹,我想她也早已不记得有我这个哥哥了,我的族人也从不允许我见她,不过我听和我传信的族人起过,她被我们平阳康氏的族长带去收养了,我想她会过上好日子的,不用像我这么悲惨地活着……或许永远不知道有我这么个无用的哥哥也是一件好事……”
赵岭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显露出了异样的满足,那种满足感却充满着无尽地悲伤……
正在此时,葛洪却突然打断了赵岭的回忆,他插言道:“赵岭,关于潼关和明月公主你还有什么要的吗?”
草听到葛洪突然打断了赵岭的回忆,心中有些微怒,可是想到这是关系到无难军全军的消息,也只能让葛洪继续问下去了。
毕竟相对于赵岭的个人感情和潼关,尤其是无难军上下所有的将士和百姓来,孰轻孰重,草还是分的清的,可不知道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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