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心底里迸出来的,可你们俩现在却......”
祖逖无奈地挤出了一丝苦笑,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想尽办法也要让他们夫妻俩和好如初的亲二哥......
“二哥!不提这些了!等咱们回了荥阳,逖一定好好再和她谈上一谈......”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对了,士稚,你有没有考虑过收编荀崧和褚翜他们的人?!至于李矩的那些人......”
“二哥还不明白吗?!李矩是不会跟着咱们的,就算是荀崧和褚翜也不过是因为如今豫州满目疮痍,又有石勒那帮人在葛陂虎视眈眈,所以才会暂时避退到荥阳,一旦石勒离开了葛陂,他们还是会重返豫州的......”
“哎!那咱们这一路到底图了个啥?!死了那么多的弟兄啊!?”
祖纳眼眶红肿地咬着牙关,强忍着难以抑制的悲恸......
“二哥,等过了年,开了春,咱们就去淮泗安定下来,那里才是咱们的用武之地......”
可就在这时!
“嗷嗷嗷!”
“嗷嗷嗷!!”
“嗷嗷嗷!!!”
祖纳突然神色紧张地看向了四周,脸色更是不停地变了又变,就连握着短戟的右手也是紧了又紧......
“不好,这已经不是一群或几群狼了,看样子还在越聚越多......”
祖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
“三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赶紧跑!不要管那些伤兵!这样或许还能......”
“快看!援兵来了!是咱们无难军的旗帜!”
“哈哈哈!还有燕子营的旗帜!!!是咱们的将军夫人来了!!!”
同一时刻......
梁州,汉中郡,黄金县城的废墟之内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 ”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
“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
“......”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
“......”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
“拊我畜我,长我育我...... ”
“......”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
“民莫不榖,我独何害......”
“......”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
“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
明月头戴着三眼蚩尤的面具,身穿着祭祀时用的白色麻衣,就在风雪之间吟唱起了这首哀婉的《蓼莪》之歌......
阿郎动情地吹奏着悲悯的旋律,如泣如诉地悼念着惨死的生灵,还有那些一直压迫在他心坎之上的难言之隐......
李永康带着一众上百人的亲卫,一动不动地守在二人的身旁,面无表情地观看着眼前这如梦似幻一般的场景......
沈薇泪眼婆娑地呆立在一旁,伤感无比地看着翩翩起舞的明月,脑海里面竟全是那些痛失了亲人的孤儿寡母......
那一声声让人听得肝肠寸断的曲调......
那一句句叫人哭得心如刀绞的歌声......
真是像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
又有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伤心欲绝......
可恰在此时!
一个气喘吁吁的联军战士突然一路狂奔了过来!
“毛将军和杜将军请公主殿下速速回营!梁州刺史张光与仇池国大公子杨难敌已经到了大营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