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王胡之的脸上也自然而然地添了许多热情......
“从叔谬赞了,侄儿年纪尚小,若是有礼数不周,言辞不妥之处,还请从叔多多见谅......”
王导轻轻地摆了摆手,笑容可掬地问道:“贤侄啊,既然“连”你父亲都发现了端倪,那他可有什么解决之道呢?!”
王导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王胡之,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父子能又什么解决之道......
王胡之却是不卑不亢地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这匣钱币就是家父给从叔救民于水火的大礼......”
“哦?!”
王导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那只“温润细腻”的八宝玉盒,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变得浓郁了起来......
“从叔,如今江东之地所用钱币,十之八九都是过去孙氏所铸的旧币形制,民间又历年盗铸,甚至偷工减料,以致遗祸无穷,而孙权所铸“大泉”,一枚就可当五百铢来用,甚至是一枚可当五千铢啊!可一枚大泉,却只重一铢多点,这不是天大的笑话?!”
王导不由得点了点头,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
王胡之眼见王导认可,更是慷慨陈词了起来......
“再加上那些贪官污吏,奸商恶霸的层层盘剥,百姓们已经被逼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了......”
王导的眉头不由得拧在了一起,这的确是他一直以来的心头大患......
毕竟要想国富民强......
这钱就是首当其冲......
可这种铸新币之事......
又被江东各族抵制......
王导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目光炯炯的王胡之......
“修龄若是有妙法可解此优,不妨直言不讳......”
“从叔手上不正拿着一枚沈郎五铢?!”
王导的目光再次变得慎重了起来,就连看向王胡之的眼神,也迅速多了几分警惕......
王胡之的喉结立时止不住地上下滚动了几次,额头上也禁不住地沁出了一丝冷汗......
“沈充?!哼哼!真是胆大包天!不仅公器私铸,还想以此要挟不成?!”
“不不不,从叔不要误会,小侄今夜前来不仅是家父的意思,也是从叔王敦的意思,而且沈充此人仗义豪侠,行事干净果断,从来不会授人以柄,尤其是这份投诚之意,更是极其真挚......”
王导竟是有些诧异地瞥了一眼面色依旧沉静的王胡之......
“投诚?!人称“江左豪右,莫强周沈”之一的吴兴沈氏,他们不去投靠琅琊王,却来投靠咱们琅琊王氏?!”
王导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一丝讥笑......
“从叔忘了?!沈充的族兄沈陵已经是琅琊王殿下麾下的参军了,只不过这个职位和权势比起一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义兴周氏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呀......”
王导立时想起了那个“三定江南”,如今拥兵自重的鄱阳太守周玘,尤其是他那个官至大晋御史中丞的父亲周处,眉头又忍不住地拧到了一起......
“周处虽然早已身死,但其恩义广播三吴之地,这义兴周氏确实有些尾大不掉了......”
王导不由得眯缝了一下眼睛,又深看了一眼手上的沈郎钱......
“这铜钱上刻的是五铢二字,实际上每一枚只有三株半重,但胜在分厘不差......,而且这“沈郎钱”在三吴之地,也是通用许久......”
王导的眉毛突然微微地挑了一挑......
王胡之赶紧撩起袍袖,亲自为王导的玉碟里,夹了一筷子热气腾腾,色泽金黄的松鼠鳜鱼......
“沈充已经发下毒誓,今后这铸币的所有收益,他愿意全部交与咱们琅琊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