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成怒啊,”乔伊人竟然笑了,继而面无表情的摆了摆头:“快点写。”
气急败坏的乔学人明白过来了:“你诈我?”
“需要诈吗?你自己蠢而已。你到底写不写?”
“我就不写啊,你吓我?有种你就告诉大姐,我即刻让阿爸阿妈赶你出家门!”
姐弟俩对上,乔学人手里拿着格尺手舞足蹈的发着少爷脾气,脸上尽显得意。
乔伊人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乔学人顿时傻了眼:“你……你要干什么?”
“没有,我想告诉你,吓人呢,用你手里那把铁尺是没用的,用我这把才有用嘛。”
顿了顿,对面那个不走寻常路的二家姐继续用商量的语气说着:“还有啊,刀呢,一定要用对地方才可以手起刀落的,不然半死不死,好痛的。不过就算是大动脉,都会有血喷出脖颈的感觉的,就好似菜市场里面杀鸡那样,你有没有见过啊?一刀……呃,呃,呃……”
随着乔伊人模仿的拟声词,乔学人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以前陪阿妈去菜市场看人杀鸡的场景,而眼前那把刀几乎是贴着他的脖子的,尤其是位置。
他们前几天才学过生理卫生课,冰凉凉的地方,正好是大动脉。
乔学人仿佛感到了一股凉意从头灌到脚,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阿妈以前说过,二家姐是疯的,她疯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会不会就这么杀了他?然后,然后再像《人肉叉烧包》那样把他剁成碎块,扔进下水道里,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她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在计划怎么杀他?
就在乔学人差点被吓疯了之前,乔伊人终于纡尊降贵的开了口。
“你知道我有很多朋友的,那你又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都是古惑仔,英国政府都不理江湖仇杀的,你说,如果我叫那些朋友,在你上学放学的路上……”
她没说完,可是乔学人却已觉得牙齿打颤,前言不搭后语:“二家姐,我,听你的话,我是你亲细佬(弟弟),不要啊,不要……”
他也没说完,不过乔伊人把手上的刀拿开,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下命令:“写。”
乔学人几乎要摊在桌上,然而身边坐了一只神出鬼没的鬼,他也只能继续写。
整个房子安静的可怕,乔学人握着手中总是抖个不停的笔,写着那些几乎快不认识了的功课。
“这里写错了。”一只纤细的手指指着他的课本。
“嗯,知道了。”乔学人死命的点头,拿出橡皮擦大力的擦掉他刚刚算了好久的答案。
晚上,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乔可人拎着从菜场买的菜回来:“咦,学人,在做功课啊?”
热泪盈眶的乔学人肯定,他这辈子都没有一刻这么爱他的大姐:“是啊,家姐你回来啦,你上班那么辛苦,我帮你把菜放进厨房。”
从没受过这么热烈的欢迎的乔可人虽然很高兴,但有点疑惑的看着弟弟几乎是撒腿而逃的背影:“好啊——伊人啊,学人怎么了?他平时最讨厌进厨房了。”
手里翻着报纸的乔伊人一脸无辜的耸肩:“不知道。”
乔学人把菜放进厨房,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乔伊人放回原位的道具,顿时打了个哆嗦。
“学人啊,阿妈回来了,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菜,来啊!”
没过两分钟,房门外想起了乔母的声音,有人做主顿时完全安全了的乔学人兴奋地冲出了厨房:“阿妈,你买了什……”
家里客厅的餐桌上,一盘热气腾腾、一看就外焦里嫩非常好吃的烧鸡静静地摆在那里。
“呕……”乔学人捂着嘴,顺脚又飞奔进了厕所。
听着从厕所传来的呕吐声,乔母忧心忡忡:“学人怎么了,是不是你们今天在家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语言里有几分责怪的意味。
这是今天第二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了,乔伊人皱着眉想着:“好像听说他同学家里养了只鸡仔,好可爱的,我想他可能不忍心见到吧。”
“男仔怎么能这么软弱?”同样刚回来的乔父满脸不赞同,并且吩咐妻子:“以后隔三差五给学人做只鸡,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乔母虽然心疼儿子,不过从另一个方向来看:“都好的,给学人补补身体。”
至于没有发言权的姐妹俩,一个深以为然的点头,另一个低头负责吃鸡。
而在厕所吐完了之后回来就听到这一番对话的乔学人,再一次扭头吐个昏天地暗。
乔伊人咬着鸡翅,给自己姐姐夹了个鸡大腿,得到可人一个开心的笑颜。
“唔……真好吃。”她无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