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受伤的手臂正在被包扎着,虽然当时陈泽立即就收了力,但这一下扎得也不浅,半条手臂都是血淋淋的,可为了不引人注意招来更多麻烦,他执意要在附近一家小诊所医治,说什么也不去医院。
看到李岩疼得眉头紧皱脸上也不停流着汗水,强忍疼痛让人处理着伤口,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不明白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每听李岩疼得喘息一声,我的心也就会跟着一紧。
而自知闯了祸又让李岩挡了刀的陈泽此时也站在一旁,边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边旁若无人的咧嘴哭着,直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那哭相看着还挺凄惨,我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便对他呵斥道:“别TM咧咧了,闹心不?”
陈泽这才憋住了嘴,但还是发出低低的呜呜声,身子也一抖一抖的,就别提有多难过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小子这样没出息,而对他的怨恨也在李岩意外受伤后渐渐减弱了许多。
李岩的伤终于暂时被处理好了,虽然厚厚的纱布里还在渗血,可他却没有过于在意,呲着牙抽了半支烟,感觉没有那么疼了之后忽然转头看向我开口道:“太子,我有话想跟你说…”
“还说啥啊,你都这样了,我看这么地也不是个事儿,咱趁早回去,到咱们那头了再好好给你看看。”我对他摆手道,为了不让自己的兄弟受伤,他居然冒着胳膊被废的风险去挡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做出的事情来。
可李岩却很固执,非得让我坐下来听他说,我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在他面前坐下,担心的看着他的手臂,仍然不清楚到底伤得多严重,但他却没有纠结在伤上,而是很认真的对我说:“太子,泽子这次给你害苦了,他TM确实混蛋,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绝对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你真别太怪他了。”
“我没说他是故意的,可他办这事儿也太艹蛋了,差点就把我给坑死了啊!”我心有余悸的说道,这次遭的罪实在是让我太印象深刻了,估计一辈子我也不能忘。
抽着烟的李岩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对我说道:“你还记着刚认识的时候,我把摇头丸吃了的事儿吧?”
我点了点头,想起李岩当初误食菲菲她姐的摇头丸的事情,李岩也苦笑了下说:“其实当时咱们也是真不明白,还合计那是啥好玩意儿,我就偷蔫吃了两颗,结果就别提了…”
“我这次可你那回惨多了。”我叹气道,斜眼撇了陈泽一下,无比愧疚的他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这小子确实恨人,别说太子你了,我当时听你说完都想削他!”李岩也瞪了陈泽一眼道,我摇摇头表示不想再多提这件事情了,但他却面露苦涩的对我说:“我们几个人总共没上过几年学,大字都不识几个,也没见过外头太多的世面,要不是跟了你,咱们现在还是除了干仗和掏包啥都不明白啥都没见过的SB,没比井底下那蛤蟆强多少,就明白脑瓜顶上那点事儿,还总觉着自己没听过没见过的东西都是扯淡。”
见李岩如此这般自行惭愧,我一下就沉默了下来,过去我从没仔细想过让我引以为傲的贴身保镖“无赖团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今天听到李岩的这番话又想起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接触和经历,我觉得他说的并不为道理。
他们这些家伙小学都没正经毕业,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一眼就能认出的字也屈指可数,连ABC后面的字母是什么顺序都说不明白,从小就在菜市场里“讨生活”,虽然捞偏门,可却还算不上是道上混的,对他们来说偷窃也不过就是一份赖以求生的工作。
而这种过早的谋生经历也让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鲜有接触,同时也失去了很多同龄人成长里应有的东西,可以说在正经人眼里,他们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低到了一定的程度。
即便是我,也忽略了这里的许多事情,习惯成自然的把他们当成打手跟保镖,总像机器一般的使用他们,从没想过他们那有限的认知能力有一天会殃及到我,如果探其根底,我不能说自己就没有一丝的责任。
李岩说他们一直都是井底之蛙,可其实我们很多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就那么活在自己认知的世界里,目光只放在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上,对未知与未经历的事情还总显出不屑与不在意,就好像陈泽,觉得止痛药就是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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