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知道咱们把他的弓给扔了,找咱们理论那怎么办?”
左痴闻言轻轻笑道:
“邓四儿,你忘了,今日在我北境城墙之上,最显眼的恐怕就是你和我二人了吧?我那一箭看在明眼人眼里,不过是借了内力高强,没什么特殊之处,不过,你想,要是那些回羌骑兵寻到此处,捡了这把弓回去给贺齐里看,他会怎么想?”
邓四儿想了想道:
“这么远的距离能射出那么多箭的人,定然非同凡响吧?嘿嘿,原来,左大人你竟是打着这个算盘,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行,我把这弓搁在这里就是。”
邓四儿将肩膀上背着的弓轻轻扔在草丛里,虽然明白左痴想要借这弓来警告回羌大军,但还是有些可惜的道:
“要是有机会能把你再找回来,我肯定把你送回去给你原来的主人,遇上我们,你可真倒霉。”
左痴闻言眉毛挑挑,冷不防拉紧缰绳,打马回北境边界。
邓四儿对左痴这般的行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四下无人,回羌骑兵又距他们很远,左痴并没有加紧赶路,虽然胯下的骏马在奔驰,但是行进速度却在邓四儿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左大人,你说咱们把战书分散开来让回羌军营里的士兵都知道,贺齐里就真的能同意应下战书,三日内与我们决一死战?要是贺齐里知道我们的用心,故意不答应怎么办?”返城途中,邓四儿有些担忧的问道。
左痴驾马并不回头,却对邓四儿说道:
“无妨,我们的用意根本不可能瞒过贺齐里。但是,军心浮动,就算他是中军大将,掌管所有将士,依然不可能做出违逆军心所向的事情,更不用说回羌大营里面,阵营不统一了。”
邓四儿点点头道:
“你说那巴扎布也真是的,他要是把战书的事情告诉所有人知道,咱们两个这大晚上的就不用跑这一趟了吧。”
“巴扎布此人,实非你所想象的那般莽撞野蛮,他能成为贺虎的倚重,必然有其过人之处。这次由贺齐里率军前来攻打我熙宁北境,可是回羌王亲自下得命令,且不说王命不可违,不论他们回羌内部如何混乱,但说到底,回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此战能赢过我熙宁。毕竟,回羌已经向我熙宁臣服得太久了。”
邓四儿点点头,想起曾经在镇上听过的说书人讲的故事,不由感叹道:
“果然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
左痴点点头,没有说话。
邓四儿见此刻北境城墙已经近在眼前,便将手中的令旗举起使劲儿的摇了摇,城墙上的守城士兵看清来人,当下便下令开城门让左痴和邓四儿进去。
却是在马蹄踏进城墙后停下来之际,邓四儿在缓缓关上的城门带来的黑暗当中,忽然心里一颤,不安道:
“左大人,你说楚轻扬他怎么这段时间内都没有动静儿?”
此刻正好左痴的马嘶鸣了一声,将邓四儿的话语掩盖了去,左痴没有听清,于是转头问道:
“邓四儿,你刚才说什么?”
邓四儿看着左痴的面容,轻轻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我乱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