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营,立刻命令手下人大叫:“贼兵在前面,贼兵在前面……”
由于他们穿的都是官军号衣,迷惑了后营的官军,这些人听到前营喊杀声大起,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定国等人便闯了进来,高声乱叫。
后营的官军一愣之时,眼看着李定国等人冲了过去。
一个千总终于明白过来,大叫道:“叫喊之人便是贼兵,大伙儿上啊……”
可等他们再追上去的时候,李定国已经率领着剩余的十一名骑兵,穿营而过。
官军们哪里肯放,纷纷骑上战马,从后追来。
李定国回头看了看,吩咐身边的骑兵向天上射出两枝火箭,向张献忠报信,然后自己立马在大路之上,腰间悬着两壶箭,约莫七八十枝,他眼睛盯着追来的敌军,等冲在最前面的人稍稍近了一些,便开弓劲射。
一连五箭,箭不虚发。冲得最近的官军都被射下马去。
由于李定国带的是硬弓,射程很远,官军的弓箭手们射不到他时,他已经连续射杀了几名官军。后面的官军发一声喊,不敢再急追,放慢了脚步。李定国不依不饶,张弓连射,每一箭射出,必有一名官军落马。
如此他一连数十箭,吓得官军没有一个再敢追来,纷纷后退。
李定国这才冷笑了几声,收起弓箭,放马追自己的部下去了,这一场厮杀,直到天明。
秦良玉得知有人闯营而出,也猜测到是去搬救兵,如今各路义军都离着四川较远,唯一可能前来的,便是秦军,因此秦良玉上书给陈士奇,请他密切注意汉中的动静。
再说汉中的李敢与李岩兄弟,自从受了秦王密令之后,李敢在汉中开始大肆练兵,积粮,打造军器,做出一副要进攻四川的样子,暗中却是好整以暇,并不准备动兵。
一直过了半个月,终于有探马来报,说张献忠以唐赛儿为军师,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为大将,率军三万余人,杀进了四川。他们沿着长江而上,一路上攻克了不少关卡。
李敢与李岩听了,都不住地暗笑,心想张献忠果然忍不住,先进兵了。李敢命探报多方打探,时刻注意张献忠的动向。
又过了几天,消息再一次送来,说张献忠攻克了万县。李岩取来地图看了看,然后对李敢道:“从你这位义兄的进兵方向来看,他可能要攻击重庆。”
李敢也同意这个看法:“重庆是四川重镇,听说还是军需重地,城中囤积着无数粮草物资,我义兄如果真的拿下了重庆,就可以把它当做大本营,招兵买马,实力必然猛增。”
李岩笑道:“可是秦良玉也不糊涂,她一定也想到了这招,所以必定会与张献忠决战一番的。”
李敢眉头紧锁:“据我所知,秦良玉作战英勇,而且机智,前两次我义兄进四川,都被她击败,不知这一次如何。”
李岩道:“不管如何,且先拭目以待,张献忠打过很多胜仗,也打过不少败仗,因此一城一池,一战一役的成败,他不会放在眼里的。这次如果败了,整顿人马,东山再起就是了。”
李敢一想也对,张献忠自从起兵造反以来,从手握十数万人马,到只剩下一两千人的孤军,这样的大起大落经历了多次,绝不会因为失败而气馁。
两个人照常操练着人马,但是到了第三天,突然有中军来报,说南郑城下来了一伙骑兵,口口声声要见李敢将军。
李敢一愣,急忙问道:“来人有多少?是谁的人?”
那中军道:“只有十几骑,说是张献忠的人马。”李敢一听,二话不说,立刻骑马上城,来到墙边手扶垛口向下一瞧,立时呆住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城下来人正是李定国。
李敢大叫道:“下面可是定国将军?”李定国一瞧是李敢,喜出望外,叫道:“李叔,正是定国。”
张献忠是李定国的义父,而李敢与张献忠是结拜兄弟,因此李定国称李敢为叔,甚是恭敬。
李敢急令开城,放李定国等人进来。他下城来与李定国相见,一看李定国与手下这十几个人满面风尘之色,立时便觉得不妙,也用不着寒喧,立时便问:“出了什么事?你义父可好?”
李定国点点头:“他很好,只是眼下有点困难,需要李叔拔刀相助了。”
李敢道:“先去我的府中休息一下,来人,立刻准备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