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管保不会再丢马,就算丢了,也能很顺利地找回来,而且他闯营还没话可说。”
罗汝才眼睛一亮:“哦?是什么好办法?先生快说……”
顾童道:“很简单啊,在战马身上烙上字,比如可以烙‘上,下,左,右’这几个字。日后只要看到身上有这几个字的,就是咱们罗营的马。他闯营就没话可说。”
罗汝才连连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愤怒,闯营仗着势大,李自成的部下一些人很是无礼,不但换他的好马,甚至还抢他的战利品,双方说好的,打下县城后四六分帐,但是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常常是罗汝才的部下抢到一些好东西,眨眼间就被闯营的人夺走,这些部下前来告状,甚至还有一些人被打了,罗汝才也只当没这回事,安慰一下就算完了,很少向李自成提起。
他倒不是怕李自成,而是觉得为了一些财物,不值得翻脸。日后双方还要联手作战,李自成的人马多,他很多地方还要依靠对方。
如今罗汝才一听顾童的主意,觉得很是不错。这样既可以保住战马,又不得罪李自成的部下,一举两得。因此他立刻点头:“很好,先生就主持这件事吧。”
顾童表面上连连点头,表现得郑重其事,但是心里在暗笑:罗汝才,任凭你号称曹操,这一次,可要死在我顾童的手下了。
他得了罗汝才的将令,立刻开始找来工匠,开始烙字。
顾童将营中的战马统记了一番,算出了总数,然后分成四批,按他给罗汝才讲的,应当烙上,下,左,右这四个字,烙的时候,应该先烙“上”字,可是顾童却命令工匠们,先烙“左”字。
罗汝才的营中有数万匹战马,分为四批,每批也有一万多匹,烙起字来,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
就在工匠们开始烙字的时候,顾童却暗地之中,来到李自成的营中,找到了李过。
他是罗汝才的参军,也见过一次李自成,但是罗汝才的军中参军并不少,这个称号也就相当于一个参谋,因此顾童想要见到李自成,还是不容易的,因此他先来到李过军中。
几天以来,他一直以黄州人的身份示人,并且暗中有意地联络了一个李过营中的黄州军官,引为老乡,在一起喝过几次酒。如今他又找到这个官军,请他务必给引荐给李过将军,说有机密大事相告。
李过听这部将一说,不知何事,便请顾童前来相见。顾童见了李过,也请他将闲杂人等遣开,李过有些生疑,令人搜了搜顾童的身,没有发现武器,不像是来行事的,况且顾童是个文生,身体瘦弱,岂是李过的对手,因此搜完身之后,李过这才让别人退出帐外,他单独与顾童密谈。
顾童对李过道:“将军,可能您也清楚,我是罗帅手下的参军,此次前来,要告诉将军一件天大的事。”
李过不为所动:“说吧。”
顾童道:“我今天刚刚知道,罗汝才已经暗中私通左良玉,想要里应外合,杀了闯王,然后率军投降官军。”
李过悚然一惊,扶案而起:“你说什么?罗帅要投降官军?有什么证据?”
顾童道:“我也觉得此事可能是谣言,于是便到罗帅军中走访,没想到却亲眼看到了证据。”
李过道:“真的有证据吗?”
顾童道:“将军如果不信,可以亲自派人去罗帅营中探查,罗帅已经将营中战马都烙上‘左’字,用来分清敌我。试想,如果罗帅不想私通左良玉,为什么要在战马上烙字,既是烙字,为什么偏偏要烙个‘左’字呢?”
李过眼睛一寒:“如果真有这等事……你且等在这里……”
他让几个亲兵将顾童看起来,不让他离开大帐,然后亲自来找李自成。
李自成正与刘宗敏,宋献策,牛金星等几个人商议军务,突然见李过来到,便问何事,李过将事情一说,刘宗敏首先骂道:“这个曹操,果然是个黑心鬼,居然又要投降官军。”
宋献策有点怀疑:“闯王,罗汝才虽然奸狡,可这个时候,正是两军发展的好时机,他不急着招兵买马,为何要反叛义军?只怕其中有诈,咱们可不能光听这黄州陈生的一面之词。”
牛金星连连摇头:“宋兄差了,我瞧此事定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