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小姐叫人休了,我看这事,等回了京,咱们两个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若是今日这事再闹开来,还不知会怎么样。咱们是不是……”
另一个点点头:“我看得办!这事得赶紧叫京里晓得。那么一大滩血,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到时候二小姐和咱们都没什么好果子吃。还是赶紧跟京里通通风儿的好。”
“嗯。”另一个点点头,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不再说话,亦步亦趋跟在轿后朝镇里走去。
屋里杨桃已经停止了叫喊,估计已经晕了。烧好水也寻好帕子的樱桃和苗成业在屋外急的团团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产婆子才出来。
“怎么样了,婶子?”樱桃忙迎上去。
产婆子擦擦额头的汗水,吊起眼劈头就骂:“你们是怎么回事,孕妇这么大的肚子了,怎么能叫她摔着呢?这一年到头有多少这样娘儿两个都摔死的?”说着,又骂向苗成业:“你是孩子爹吧?你们男人那,怎么都是一个德行呢,女人辛苦伺候你,给你生娃,如今怀着身孕,你怎么就不能好生的照顾呢?现在摔成这样,又紧张了?要是真的弄个一尸两命,我看你怎么办!!”
“是是是,婶子教训的是。”苗成业苦着脸,跟着点点头:“婶子,里头怎么样了?”
“算你万幸!!”产婆子瞪他一眼:“母子都保住啦。不过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要是再有这回这样的事,神仙也难救!到时可就别来找我了!”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苗成业欣喜的跑进屋去。
母子平安。樱桃也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若是杨桃和孩子有个什么事,她跟姚可玲没完。
掏钱找发了产婆子和赤脚医生,樱桃又跑去照方子抓了些药来,熬了给杨桃喝。怕她一动会再出事,也没敢叫她回镇上去,直在小农庄上休养了两天才敢让马车拉走了。
再说姚可玲回到了县城暂居的酒楼,叫樱桃那一番话扰的,也有些担心杨桃。悄悄差人打探了母亲平安没事,已经乘马车回到镇上,这才安了心。哪知才刚安下心来,又接到了京城来的快马加鞭的急报。
以前那慈祥和蔼的父亲,厉声严词的责备了她一番,又警告她,不许再生事。若是再生事端,便不要再回姚家。
便不要再回姚家……最后这句,‘砰’的一声在姚可玲脑子里炸开,父亲叫她不要回去……岳樱桃说的话成真了,父亲,父亲真的不让她回姚家去……姚可玲整个人颓坐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攥着信纸,只想着信上的最后一句话,仿佛姚家现在已经拒绝叫她回去了一般。
慢慢的,姚可玲脸上浮起绝望。周家不要她,姚家现在也不要她。世子妃?已经被休了。姚家二千金?现在也不是了。那她是谁呢?那她该怎么办才好呢?她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门外的两个家丁大概猜到屋里是什么事,默契的在外守着,也不敢进屋。
除了这两个家丁,姚可玲现在身边再没什么人。她本就善妒,从娘家出嫁时,没要陪嫁丫环,还是要的陪嫁小厮。到了周家这边实在不方便,才又另寻了两个大丫环伺候着。可是自从出了樱桃这事之后,她便把身边那两个大丫环也赶走了。现在的情景,实在冷清。
冷清的……实在叫人可怜呢……姚可玲望着满屋冷清,想着姚父那句狠绝的话,慢慢的,眼中的绝望中又透出疯狂来。这一切要怪谁呢?这一切要怨谁呢?是谁?还能有谁?
岳樱桃
她该怪这个女人,还是该怪周铭远对她太狠心?哼,两个人都该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姚可玲恨恨的,慢慢揪紧手中的信纸,狠狠的团成一团,放进嘴里用牙齿咬着,思绪越来越激烈,慢慢的,陷入了疯狂。
“白周白中,你们两个去备轿,我要去趟渔丰镇。”姚可玲带着恨意的声音传来,守在门外的白周白中两个双双一愣,互相对视一眼。这时候二小姐想去那里,还能有什么事?自然不能让她去了。
“二小姐,咱们盘缠不多了,而且老爷来了信,说是来接的马车今儿下午就到。”白周恭恭敬敬的回道。
“什么?”姚可玲猛的扭头瞪向屋门,眼里射出厉光,微微的眯了眯,抿着嘴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