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回周沐泽的睫毛迅速的抖动了几下,睁开眼来。
“天亮了……”他眨了眨眼,轻喃。
“可不是亮了?若再不亮,看不冻死你。”樱桃瞪他一眼:“何时来的?”
“哦,没多久,刚来。”周沐泽望着樱桃,嘴边挂上笑,轻轻的起身往马车门挪过来。
“刚来?刚来车顶会堆那么厚那么整齐的雪?”樱桃再瞪他一眼:“怕是来一夜了吧?怎么也不进门呢?这样在马车里睡,便是铁打的身子也要冻坏的。”不知怎么的,之前心里那么慌张,那么空落,一见到他,全都烟消云散了。只感到安全又踏实。
“呵呵,其实半夜来的。怕扰了你们休息,便在外头等了一会子。”周沐泽温润笑着,跳下马车来,轻轻舒展了一下腰身,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清新冰凉的空气:“冻不坏的,你看,这不是没事?”
“半夜?怎么赶的那么匆忙?”樱桃回身敞开院门:“快先进屋子里暖和一会儿再说。”
“嗯。”周沐泽上前栓好马,跟着樱桃进了院子:“云梦来过了?”
“嗯……”樱桃微微拉低了声调儿。
“嗯。”周沐泽又嗯一声:“她即然已经找到这里,那我也不用再瞒了。再说,她来,必不会有什么好事,我怕出事,便马不停蹄赶来了,自然有些匆忙。”
“瞒?怎么回事呢?……”樱桃觉得有些一头雾水。
一边说着,两人进了屋。棉桃和核桃还未起,樱桃引着他轻轻来到了另一间里屋,生了暖炉,才坐下来。
“自然是王世子的事。”周沐泽轻叹着
“王世子的事……”樱桃微微垂着眼睫,带着几分女人都会有的委屈和幽怨,眼神有些发直的望着火炉中跳动的炉火:“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也没叫人给个消息过来?我还是从镇上人的嘴里听说来的,真真是好生生的震惊了一回。”
周沐泽抬眼望望樱桃,有几分愧疚的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原本这是我倾尽全力想要得到的,可是现在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谁知道你不重视它,它却偏偏来寻你,周铭远的事一出,王爷就在寻思着把这位子定下来。许是王妃事先知晓了这事,事先做了安排。所以王世子的人选定下来的同时,她就把她的娘家侄女塞了过来想做王世子妃。云梦我虽不熟,但多少有些了解,这女子虽不太聪明,但那一颗善妒的心跟她姑母是如出一辙的。我怕对你不利,所以一时也没敢再与你联系。哪知,她竟自己找了过来。可惜我晚了一步,这才过来。”
“原是……这样……”樱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听了周沐泽的理由,她完全打消了心头的疑虑。拿火棍轻轻拨弄着炉里的火,声音也跟着缓和了下来:“那么,你准备怎么办泥?做了这个王世子的位子?那王世子妃要怎么办?王妃塞过来的,你不好不要吧?若不然,你在王府里头也难为呢。”
“哼”周沐泽轻哼一声,微微眯起眼:“我说过了,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计前嫌,唯独杀母之仇。我母亲是冤死,我怎么也要替她洗了这冤,报了这仇。王妃么,她根本威胁不到我。现在是我在威胁到她,她自感不妙,这才塞了一个云梦过来。现在虽说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里,但还在我掌握之中。只是要委屈你一段日子,我且放心不下。”
“不用担心我。”樱桃摇摇头。毕竟是母仇呢。论起来,岳贵还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呢,她都拼着一命把仇给报了,而周沐泽的可是生母之仇,而且还是冤死,怎么能不报?
“我是怕……云梦已经知道了这里,你和姐姐们……”周沐泽轻轻叹了一口气:“潋滟自上次离开,也再没出现过,我也一直担心着。现在又出了一个云梦,我真恨不得留十个二十个高手在你家院外护着周全。可是眼下我手下能调动的人手又有限……”顿了顿,又道:“我只能差刘德忠一个过来了,他在我身边多年,是个信得过的,身手又好,一个能顶好几个。他在这里,我且能放心些。你就不要推辞,留下他罢。”
“那便听你的。”樱桃干脆的应下来,起身轻轻搓着手:“这事先暂且一搁罢。你冻了一夜,现在该又冷又饿吧?叫我去给你做碗热面条儿来,先喝了再说。”
“是有些饿呢。昨夜一直赶路,也没吃东西。”周沐泽弯起双眸,伸手在火炉上轻轻搓着手:“面条也好,快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