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谁都知道,每一次吏部考核,有升有降、有调有撤,这可是安插人手、排除异己的最好时机,若是错过,可又是一个三年了!
而且,倘若自己错过了,而对方却可以肆无忌惮的动手脚,那才是最糟糕的!
太子太傅此刻提醒,太子才猛然想起这么回事来,不由捶桌子懊悔!这些日子他被心事困扰,日子过得难免有点儿糊涂,居然连这么要紧的事情都忘记了!
此时,太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劫后余生的那种庆幸感和感激,有的只是怨恨,恨父皇,也恨皇后。
“太子爷,这时候您可不能离京啊!”太子太傅叹道:“您这时候离京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旁人?不如您去跟皇上说一说,让三殿下领这份差事吧,皇上不是总夸三殿下差事办得好嘛,就让他再办一回!”
太子沉沉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如果在平时,不用太子太傅把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已经想到了,而且肯定会去做。
可是如今他心知肚明这是父皇对他的惩罚和警告,他怎么敢往他面前凑过去自讨没趣儿?
“太子爷,事关重大,您得听老臣的!”太子太傅见他不做声不由大急。同时他心里也暗暗纳闷:太子这是怎么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太子依然没有做声。
太子太傅略一思索,终于看出了点别的什么东西来了,便试探着道:“太子爷,您可是有什么难为之处?”
太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这叫他怎么说!
太子太傅急了,忙道:“太子爷,老臣不是外人,您还有什么信不过的?您有什么话,尽管同老臣说便是了!”
左思右想,太子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若是往日他必然不会说——因为无论何事都有皇后可以商量!但是如今,他最信不过的人就是皇后了!那么多一个人商量商量,总不会有坏处的。
“太傅,都是孤王糊涂,孤王一时气不过,做了一件不该做的错事!”太子长叹一声,便将自己派人刺杀三皇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至于三皇子才是皇后亲生儿子这种事他可不敢乱说,这个秘密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够了。先别说根本没有证据,万一说了传开了去,自己这储君之位便算不得正统了,影响军心啊!
“什么!”太子太傅听完脸色都白了,眼睛睁得老大僵在那里,半响都没有做声。
太子更是羞愧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垂头一言不发。
“太子糊涂啊!”太子太傅不由捶胸顿足,叹道:“三皇子既无根基也无母族支持,就算再得皇上的喜欢,也不可能对太子您造成威胁,您实在不应该更没有必要对他下手!而您既然要下手,就该有十足十的把握!”
“唉!”太子太傅说着又是重重一叹,道:“而最要紧的是,您失败了之后不该什么也不做,而是应该第一时间进宫向皇上请罪,向皇上坦诚自己做错了,请皇上降罪与原谅!如今看来,皇上是故意让殿下离京了,这——还真没法儿商榷了!”
太子呆了呆,豁然开朗,不由扼腕道:“太傅说得不错,孤的确失策了,孤早该向父皇请罪去的!不过——母后应该替孤在父皇面前求情了……”不然,就不是一道圣旨那么简单了吧?
“皇后?”太子太傅一愣,便道:“皇后娘娘为您求情,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您应该随皇后娘娘一道去才更好啊……”
太子太傅不便也不能当着太子的面说皇后做得不对,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太子太傅甚至在心里头暗暗埋怨皇后:娘娘向来是个精明之人,怎么这一次却犯了这般不该犯的糊涂呢?
太子却是脸色大变:他上了皇后的当了!
太子心中不由大恨,他就说呢,皇后怎么会那么轻易便答应帮他去父皇面前求情,原来根本就是火上浇油,不让自己有机会去见父皇!
至于她会在父皇面前如何替自己求情,太子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但是他敢肯定,皇后明着求情,实际上却摆了他一道。
思及此,太子险险没有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半响方憋出一句话问道:“现在,现在如果孤去跟父皇请罪——还来得及吗?”
太子已经完全乱了方寸,满怀期盼的看向太子太傅。
太子太傅听了这话又气又笑又着急无奈,他知道太子肯定是一时方寸大乱糊涂了,所以才会问出这种糊涂话来!
这时候去请罪?那就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