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在家里呆不住的,现在的他,比年轻人还更有求知欲,还更想多看看这个世界。
冯一平不曾年老过,所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年人的共性,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是留恋所有的一切?
但不管怎么样,他是决定了,只要外公愿意,就让他多走些地方,多看些地方。
“谢谢你啊佳怡,”
“谢谢你啊小郑姑娘,有空来家里吃饭,”外公也说。
“哪里,我要谢谢爷爷,不然我这会不还得在公司里老老实实的上班?在外面多好!爷爷再见!”
她挥了挥手,急匆匆的朝公司走。
刚才那些话,自然是说给老爷子听的,现在的适应性培训,对她们很重要。
“她妈妈那么大的官,她能性子这么好,真难得,”梅建中说,“我记得原来乡里那些领导的儿女,脾气那都比她大得多,”
是啊,原来,包括现在很多地方基层的干部,都是家长式的工作作风,把自己当作土皇帝,对子女,那是放任得很。
但是,相对来说,家长级别越高,衙内们反而越是收敛或者越是谨慎,都有自己相对固定的圈子,绝不会四处伸手,平均来看,省长的儿子,还真不会像乡长的儿子那么张扬。
至于最顶级的衙内,呵呵,一般人想碰到,那可能会比见到衙内他的高官父母还难。
再说,高中时期的郑佳怡,哪跟脾气好沾得上边?好像到大学以后就突变了一样。
“是挺难得的,外公,这次回去以后,你就跟小舅妈她爸一起,在我们海南的酒店过冬怎么样?我安排一个人,开车带你们来个环岛游,”
“让老蔡去,我哪走得开?”
这个老爷子啊,就是没有退休的概念。
也没事,冯一平有办法让他就范。
…………
爷孙俩在山下没等一会,那辆房车就到了,黄静萍抱着依然昏昏欲睡的阿曼达当先走下来,“看曾爷爷,看爸爸,”
小家伙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这两天玩得太厉害,都没有午睡,”黄静萍解释道。
冯一平在女儿头上摸了摸,“叔叔阿姨,爸妈,”他看着卡罗尔他们整理出来的三个行李箱发呆,“去的时候三个,回来还是三个,你们什么都没买吗?”
“什么都有,还买什么?”黄承忠说。
“就是,”那三位也齐声赞同。
冯一平看了看黄静萍,她笑着耸了耸肩。
“走吧快回家,拍了好多照片,”冯振昌兴冲冲的说。
…………
哈斯廷斯从洛斯加托斯出发的时候,天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镇上马上变得湿漉漉的,除了那些出来遛狗的,外面都看不到什么人,一向人满为患的丛林小火车,上面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
绿地旁的一棵树下,两只估计是胖到飞不起来的鸽子,无奈又狼狈的在那躲雨。
他莫名的觉得有些不爽。
将将在9点之前,他终于赶到了nextdoor,前台很热情,“冯先生正在等您,请跟我来,”
“谢谢,”哈斯廷斯留心观察这这栋小楼里的情况,装修得很时尚,至少比自己公司现在的装修,要有高科技的范儿。
气氛很好,员工们表现都很轻松,所看到的那些小组讨论,面上带着笑的不少。
看来nextdoor最近表现不错。
反观自己的公司,旁有狮后有虎的,这一阵子真有些压抑。
前台在在二楼靠南边的一间办公室门上敲了两下,轻轻推开门,“您里边请,”
“哈哈,您一定是哈斯廷斯先生,快请进,”
窗边,那一套中式硬木家具前,一个穿着鹅黄色薄毛衣的年轻人笑着站在那,真人比电视上看到的好像还要年轻些。
“很高兴见到你,冯先生,”哈斯廷斯笑着走过去。
“你来得刚好,快请坐,”冯一平把他让到右边的椅子上。
来得刚好?什么意思?是说我太准时?
“请稍等,”冯一平转身朝墙角的高几走过去,那上面精致的炭炉上,砂铫正发出轻快的声响,水好了。
哈斯廷斯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把茶壶和几个茶杯,还有几样他叫不出名字的东西,这是要喝茶?他居然这么清闲?
“呵呵,我们中国的功夫茶,”冯一平尽量有范的淋罐淋杯。
无奈功夫尚欠,不小心水都溅到了自己身上。
当然,初次见识功夫茶的哈斯廷斯肯定看不出这些道道。
他耐着性子,看冯一平好像带着一种韵律似的把茶叶加在茶壶里,再把二次开了的水加进去,再淋一次茶壶,然后用开水洗杯子,他居然不怕烫?
当然烫,冯一平恨不得用手去摸耳朵,所以他这些动作,绝称不上优美,哎,也别说优美,该犯的错他差不多都犯了,冲水的时候都溢出来了……。
要是潮汕人看到,一定会大摇其头。
但是,原本耐着性子的哈斯廷斯,现在觉得有点意思。
等冯一平终于把一套程序走完,只低,但不快也不匀,也不太尽的洒茶让他品的时候,他也郑重起来,双手端起那一小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小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并不太烫,但是,怎么这么苦?
冯一平倒是甘之如饴的一饮而尽,“等会你就知道,苦后是长期的甜,”
我容易吗?为了让你印象深刻,为了让这句话说出来有格调,本首富都费心玩了这么一套花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