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小巴黎的蒙特利尔街头,同样遍布咖啡厅,受法国文化影响,在这些装饰浪漫的咖啡厅里和咖啡的顾客,没有美国人喝咖啡时的标配——报纸,就是慵懒的,单纯的浪费这一杯咖啡的时间,就那么懒懒的看着街上,或者是就那么轻轻握住身边伴侣的手,什么也不说。
黄静萍一进来就说,“我喜欢这个地方,”
阿曼达却伸手指向她喜欢的地方,让她爹赶快抱她过去,那儿自然是放各种点心的柜台。
“阿曼达,你问问妈妈,有哪个地方是她不喜欢的?”
冯一平这真不是说笑,基本上,黄静萍到一个地方,就说喜欢一个地方,她就只会看到一座城市好的那一面。
这当然有些不成熟,但是,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黄静萍的纯真。
一个男人,如果成了家有了孩子还很纯真,那不是一件好事,但一个女人这样,那倒是件不错的事,特别是对现在的冯一平来说。
“你说什么呢?”黄静萍瞋了他一眼,“我当然有不喜欢的地方,哇哦,阿曼达,这里好多好吃的,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她点了普丁、焙果和枫糖焦糖法式吐司,都是本地特色的小点心。
点完了才问女儿,“你要什么?”
可能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巧克力,好不好?”
阿曼达还咬着小指头,目光在玻璃柜里那些好看又散发着迷人香气的点心上流连忘返,完全没有听到妈妈的话。
“那就这些吧,这些也是浪费,我看你怎么吃完,”
“嘻嘻,我不吃晚饭,”黄静萍一笑。
阿曼达终归是个孩子,吃了几根普丁,听着轻柔的音乐,不多时,就在这安静温馨的咖啡厅里悄悄睡去,“长得真快,”冯一平看着婴儿车里的女儿说。
“啊,张口,”黄静萍说。
冯一平随她把自己吃不完的面包塞到自己嘴里,“嗯,吐司松软,枫糖香浓,确实不错,”
“不是说这两天有好多协议要谈吗,还有康明斯的收购,你就真不担心?”黄静萍问。
“有什么好担心的,”冯一平说,“我请他们这多人,就是帮着做事的,而且从目前来看,他们也非常能胜任,”
“不,不是这样的,”黄静萍握住他的手,“我觉得你跟以前比,其实变化挺大,”
“那当然,我都成孩子他爸了嘛,”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比以前怎么说呢,哦,要从容,”黄静萍认真的形容道。
“是这样?”冯一平还真没留意这一点。
“是的,所以看起来更有气度,更有派头,也更有男人味,”她上身朝前凑了一下,在冯一平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做这样的事,周围的人都熟视无睹。
“你也变了不少哦,”他握着黄静萍的手说。
“这有什么,”黄静萍说,“贴面礼都不止亲一次呢,”
应该说,有了孩子以后,有变化的真不止冯一平一个人。
“如果说真的变得从容,除了你和孩子,我想,另外的原因,应该是因为总算有了一定基础吧,”冯一平说。
在新时期的背景下,国家后来有一个提法,要让老百姓活得有尊严,但比这个尊严更难的,是从容。
像他原来,做着点不成功的小生意,每月月底愁钱付给供应商,每年年底愁钱备货……,哪从容的起来?
“幸好你这只是跟我说,”黄静萍说,“现在才总算有了一定基础?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你这话,一定会说你狂妄,”
可不是嘛,你小子才二十郎当岁,就已经成了国内首富,世界排名前一百,这才算“有了一定基础?”
哪怕你很优秀,这依然是狂得没没边的话。
“对我来说,真是如此,”冯一平说,“走,回去吧,不然一会电话就来了,”
…………
回到酒店,康明斯果然兴奋的在那等着他,“冯,”他得意的挥了挥手里拿着的文件夹。
“签了?”
“签了!”康明斯兴冲冲的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一早,哈斯廷斯居然闯进了我们的会议室,”
“啊?这事怎么没跟我说?”
“不是怕影响你心情吗?”康明斯说,“他来了又如何?依然改变不了任何事,”
听他绘声绘色的叙述了哈斯廷斯从强闯到离开的经过,冯一平觉得,这还真是哈斯廷斯的风格,上一次竞争redbox,不也是如此?
“我给他打个电话,”冯一平说,不但奈飞,哈斯廷斯这个人,也是他看中的,还是要适时的缓和一下关系。
“关机?”
“可能是在回硅谷的航班上吧,”康明斯猜测道。
…………
哈斯廷斯此时依然还在蒙特利尔,他之所以关了手机,是因为他在考虑很重要的事情。
也不尽是思考,前期只是像困兽一般的,在酒店房间里暴走。
局势很明显,狼终于来了,已经伸出了他的利爪。
但是,哈斯廷斯竟然发现,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抗拒,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手创办的奈飞被别人收购?
想着康明斯底气十足的说,期待在另一家股东那里再见到他,哈斯廷斯感觉非常仓惶,怎么才能阻止,有什么办法阻止?能不能阻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