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了半晌。
她之所以给张彦打电话,确实,这事真是连个倾听的人都找不到,更别说征求意见。
而在这件事上,张彦不但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因为按黄静萍的安排和设想,张彦将来迟早也得面对这件事。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此时和自己共同面对。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她而言,在难过的时候,有个伴,总是好的。
同时,在这件事上,张彦也是唯一可以征求意见的对象——因为她有过类似的经验。
但是,深究下去,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些小心思。
她知道,如果是其它的人,怕是一定得抓住这样难得的机会,来拆散自己和那个这会招自己恨的家伙。
但张彦肯定不会,不但不会,她应该还会安慰自己,支持自己。
而她的安慰和支持,对这会的自己来说,确实非常重要。
可是,这真不是自己的主要目的,如果还不能找个人倾诉,我怕我会疯的。
手机刚好又响了一下,是短信提示音,她懒得看,在美国,这会还给自己发短信,而不是电话留言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卡罗尔又走进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
“听那边说,冯先生感冒了,”卡罗尔说。
“嗯?”黄静萍马上拿起手机。
“说是他睡不着,在院子里坐了半夜,”卡罗尔补充道。
黄静萍这会也看到了短信,“他们可能会跟你说,我感冒了,真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应该不用吃药就会好,你们呢,还好吗?”
“我不关心这些,”黄静萍把手机丢到沙发上。
此时,已接近日落时分,天边彤云密布,但有一束光,顽强从云层的缝隙里挤了出来,刚好照在窗玻璃上,依然明晃晃的。
…………
另一边,张彦挂了电话,并没有马上出去工作。
她坐在休息室里,双手捂着头,我为什么要那么说呢,我为什么要说那么多呢?
我为什么要劝合呢?这么好的机会,让他们分开岂不是更好?你精明一点,多为自己想一点,会死吗?
但这样的懊恼,其实也只是稍纵即逝,她的本性,让她做不出那样的事来,如果那样做了,那就不是她了。
她也相信,他不会喜欢那样的自己。
她这会,甚至在想着,是不是应该马上给他打个电话?
他现在,应该也是难受的时候,如果能把黄静萍的态度告诉他,应该会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张彦叹了一口气,那就这么做吧,她还在输号码,又一个电话打进来,“金总,”
“你好张彦,最近还好吗?”
“我挺好的,”
“好就好,现在你就要多想想自己那家店的事,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好,但刚开始呢,要有吃苦的思想准备,”
“我明白,金总,我知道你现在很忙,不用操心我这边,你放心,如果真有事,我一定会主动找你,”
从希腊回来以后,她和金翎就经常通电话,当然,都是金翎主动找她。
“再忙,打个电话的时间,总能挤出来,”金翎笑着说,“要没什么事,那今天就先这样,”
“等等金总,”张彦叫了一句,“还真有件事,”
…………
冯一平闭着眼睛,躺在壁炉旁,电视开着,他却一点也看不进去,只时不时睁开眼睛,看看手机。
短信都发了超过十分钟,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欧文走进来,“老板,”他在冯一平耳旁说了几句。
“好的,我知道了,”冯一平坐了起来,原来卖惨没用。
其实所谓的感冒,只不过是有点吸鼻子而已,到明早,一准会好起来。
他本来是想以这个为由头,让黄静萍联系自己,现在看来,没用。
那么,还是操心明天的工作吧。
他给佩奇打电话,约好明天见面并共进晚餐的事,无论如何,工作上的事总不能耽误。
刚挂掉电话,一个电话马上打进来,“新年好梅耶尔,”
“你提前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不是说好了,这次假期,你至少要抽出一天时间给我吗?要不就今晚吧,我等你,”梅耶尔说。
冯一平头痛不已,都这会了,就是能抽出时间来,他还哪敢再单独陪梅耶尔一天或者是一晚?
“对不起,我感冒了,咳得厉害,真不方便,”
“感冒了?医生来看了吗?”梅耶尔马上转移了的重点,这感冒,对他们这些西方人来说,真不是小病。
“没关系的,估计明早就能好,”他住出来的事,不想让私人医生知道。
“那你也要考虑到在家里可能会影响到阿曼达,她可还是孩子,”
我要是在家里倒还好呢!
“谢谢关心,我们有注意,”
“那你好好休息,如果明天没有好转,一定要让医生到家里看看,要是挺严重的,最好去医院,就是为同事的健康考虑,也不能去工作,”
“好的,谢谢关心,”
“那我明天来看你,你放心,我是代表公司,”
“不,不用,”冯一平连忙说,她要是去家里,那不全都知道了吗?“我们明早联系,好吗?”
这就是说谎的结果,一个谎言,总是会牵出一个又一个谎言来……,到最后,总有兜不住的时候。
梅耶尔电话刚挂掉,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我听说一个地雷炸了,结果把冯老板从家里炸了出来,差点就流落街头,这还真是可喜可贺啊!”感觉金翎在那边笑得挺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