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片玻璃渣滓之间栽倒。
罗伊才刚刚半爬起身,还躺在地上的该隐就猝不及防一脚扫在了他下巴上,踹得他甩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星子,重新趴回地面上。
两人都是一阵脱力,剧烈的牛喘声此起彼伏。罗伊拳面撑在满地的玻璃渣上,费劲地支撑起身子。
“有意思......”该隐同样费劲地起身,抹匀了嘴角的鲜血,“你也会这种技巧,是她教给你的?有意思,除了她和西瓦以外,我还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掌握这门技巧......虽然加了点似是而非的改动。”
“对付你足够了。”
该隐轻哼一声,再度上前,拳脚如狂风骤雨般轰出,身影快若残影。该隐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尽可能快地出招,试图以超高节奏快速的攻防来进行扰乱,使得罗伊没有空暇去看破他的招式。
的确,面对能够通过最细微的动作来看破你所有意图的可怕对手,或许这就是唯一的应对方案。大卫·该隐和西瓦、卡珊德拉都有无数交手经历,后者甚至是他一手指导出来的,因此他当然对这门绝学了解至深。假如是两三个月前的罗伊在这里,说不定真的就因为眼睛和思维跟不上节奏而败在该隐手中了。
但现在,罗伊对预读动作的技巧掌握也已经是烂熟,几乎就像出自身体本能一样。对方招式一出,他的视野中自然而然看到的就是破绽和薄弱点,应对起来近乎没有思考的过程,好像身体本能反应地选择招式做出应对。
只转瞬的功夫,两人已经密如连珠地快速交换攻防几十个回合了。起初,该隐不顾一切地全力进攻,二十招已过他已经是三分攻势七分守势。而现在,他哪怕全力防守也是漏洞百出,更别提寻找反击的机会了。
心底里,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罗伊分别在该隐的腹部、胸口和头部三段连击后,该隐脚步踉跄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喘息着似乎还想要再度站起。但罗伊一个回旋踢正踹在他面门上、将其脑袋都踹进了墙上开出的坑里时,他终于放弃了挣扎,瘫坐在地。
胸口剧烈起伏,该隐半张脸上糊满了血,竟像是忍俊不禁地轻声笑了起来。
罗伊喘着气,问:“有什么好笑的?”
“什么?不好笑吗?”该隐反问,“你来这里把我揍了一顿,然后呢?这样就能改变事实了吗?我是她的父亲,我一手把她抚养长大,你做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是的,我改变不了,但她可以。她选择了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你。”罗伊道,“另外,想知道我能做到的是什么吗?我能夺走你的联系方式、武器、身份,还有你租这栋别墅的权力。我会把酒和录像带留给你,那些影片是你能得到最接近她的东西了,明白?不要让我再在她的周围看到你,下一次只会更糟。”
该隐轻轻闭上眼睛,后脑靠在了墙壁上。
“是的,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他像是自嘲地笑了起来,“我早就已经失去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