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可以的。
守营的将士通报后,把朱高煦引进军营。到了军帐外,邱福已出帐迎接了。
“邱将军,我叨唠了。”朱高煦抱拳道。
邱福笑道:“高阳王愿来,蓬帐生辉!请!”
“请!”朱高煦稍微客套道。
这邱福是燕王手下的心腹大将,出身燕王护卫将领,与燕王的另外两个心腹张玉、朱能的地位是差不多的。之前在北平起兵,燕王依靠的将帅,只有他们这些人。
朱高煦观之,见邱福长得身宽体壮,脸上有肉,看起来倒是和名字一样,颇有福相。邱福的气色比一般武夫要好,脸上没那么粗糙干燥,黝黑的脸色泛着光泽,黑中暗透红色。
此人的眼睛也很明亮,眼神很好,见面一下子就把目光投到了特别的东西上,便是朱高煦腰间挂的刀鞘。
俩人进帐推拒了一番,在板凳上挨着坐到一块儿。
朱高煦径直说道:“我早就想来感激邱将军的,拖了一整晚抽不开身,直到今日才过来。”
“高阳王咋那么急?感激俺啥?”邱福道。
朱高煦道:“昨日我陷入南军重重合围,平安、盛庸等欲置之死地而后快!若非邱将军接应,我已人马力竭,如何能活?邱将军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朱高煦故意夸大邱福对突围的作用,强行认他的恩情……这种世故,朱高煦前世就明白的,就像一个心理陷阱:有恩于人的,反而更用心对待人,比如父母对子女;受恩的,反而左右看恩人不顺眼,比如欠钱的人对债主。
所以朱高煦一个劲说邱福有恩于自己!
果然邱福十分受用,嘴上却道:“哪里是什么恩,俺不过是奉命干自己该干的事儿。”
朱高煦道:“我不这样认为,正面燕军多路,不止邱将军一部。却唯独邱将军拼死奋战,动摇了官军步阵,我方能逃脱重围啊!不然今日邱将军还能与我说话,怕是只能以无头尸首相见了……昨日一战,邱将军居功至伟!”
邱福脸上的红光越来越明显。
邱福欠身过来,用自己人的口气低声道:“燕王几个儿子,俺反正看高阳王最顺眼!俺们刀枪硬干,高阳王为燕王提着脑袋尽忠,论孝心、忠心,在世子府瘫着的世子能比?在燕王府屁|颠着娘亲前娘亲后的三王子能比?”
这邱福还真敢说!朱高煦差点没笑出声来。
俩人相谈甚欢,过了一会儿,朱高煦见邱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间,这才反应过来。他当下便取下佩刀,“唰”地一声拔出雁翎刀扔到板凳后面,把刀鞘递了过去:“邱将军瞧瞧,耿炳文的佩刀刀鞘。”
邱福拿在手里细看,又用手指去摸,赞道,“啧啧,他娘|的!封了侯的武将就是不一样,真他娘|的有钱,瞧这上头的宝石金边……漂亮!好看!”
“邱将军喜欢,我送你了。”朱高煦笑道。
邱福忙瞪眼道:“那怎么成?!这是高阳王阵斩大帅、武功夺来之物,俺怎可夺人所好?”
朱高煦摇头道:“这玩意不算稀奇,我又不好,何来夺人所好?”
邱福也跟着摇头,却依然把刀鞘拿在手里:“稀奇不稀奇,这东西是长兴侯统率大军时佩戴之物,便是挂到墙上,来了军中兄弟、亲朋好友,也可以说叨说叨来历的,岂不脸上有光?”
“那是那是。”朱高煦笑道,“不过邱将军拿着最适合了,方才我说过的,此战能击|毙敌军大帅,邱将军居功至伟,你拿着有何不妥?”
“那……俺就不好推辞哟!”邱福恬着脸笑道。
“哈哈……”朱高煦笑了一声,“拿去,拿去。邱将军一向英雄气概,怎地那么忸怩!”
朱高煦坐了一会儿,意思说到了,便告辞离开军营。
……
当天晚上,有个燕王护卫中的将领,不知从何处搞到了一坛酒,左右无事,便叫上以前燕王护卫军中的几个老兄弟一起享用。
酒过三巡,张武便说起了高阳王不计前嫌、为他请功的事,感概良多,因为今天一早燕王说要升他的官。
提到高阳郡王,大伙儿少不得又说起阵斩长兴侯耿炳文的事,这事儿实在太带劲了,应该是最近最值得谈论的事。
邱福却笑道:“高阳王带兵打仗高明不高明,且不好说,但有两个地方,谁也说不得好歹:勇猛,做人!他做人那是非常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