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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从帐外取了刀,也跟着朱高煦一起出行辕,二人同行回营。
不知不觉,朱高煦已经离开北平四个月有余。他一直在行军路上,此时却不知王府地窖里的妙锦怎样了……
朱高煦与张武骑马并行,他一路上默默不语,有时候张武说了什么话,他也没注意听,只是哼哼地回应一两声。
他又想起了被关押在北平一座府邸中的瞿能父子……寻思还不是理会瞿能的时候,因为瞿能一旦脱离燕王府控制,此时还有路可走,那便是回京师朝廷!
还有鸡鸣寺的姚姬,朱高煦忙着打仗,实在顾不上她。况且眼看离大江越来越近,还不如等攻陷了京师再找她。
“此役若能击破平安、何福,咱们很快就能见到大江了!”朱高煦满怀希望地小声道。
张武点头称是,“淮南还有盛庸、梅殷。不过年初盛庸在夹河大败,已无能战之兵,麾下精兵死得教一个惨……”
夹河大战,朱高煦没参与。他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听很多人说起过。盛庸大败,据说是因为突然被大风迎面刮了……盛庸可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张武继续道:“驸马梅殷号称拥兵数十万,那却是个笑谈!他有数十万乡勇差不多,若是真有数十万兵马,早就渡淮河找咱们决战来了!”
“啪!”朱高煦忽然一掌拍在了自己大腿上,瞪眼道,“我大舅魏国公不是要来?”
张武道:“应该还没到。咱们明天就干平安、何福,不用管魏国公哩。”
朱高煦想了想,便点头称是,昨天大战也没听说徐辉祖的消息,一两天内应该没啥问题。
二人骑马回到了驻扎的军营,便见营地内外马军、步兵井井有条,已聚集成军。
一众武将骑马迎出营门,纷纷下马拜见。朱高煦坐在马上,指着军营中的人马,说道,“今日无战事,除了咱们早上安排的轮守番号,其他人马一律散了!”
“末将等遵命!”大伙儿纷纷说道。
朱高煦又道:“休整兵马,叫大伙儿回帐篷睡觉,不睡的别离营太远便可。”
他说罢,便拍马进了军营。张武在后面道:“高阳王告辞!”
朱高煦头也不回,抬起右手朝后面挥了挥手。
他回到自己的大帐,坐了下来。所谓大帐,不过比普通士卒的帐篷稍大一点罢了,毕竟大多士卒住的地方连腰都直不起,作用仅限于睡觉。
帐篷帘门上,一夜的雾汽聚集成水珠,居然偶尔在滴水。朱高煦拿起一个砚台,接在门上,抖了一下便接了一些水进来。
昨天的墨汁未洗,只是干了。他拿出毛笔在里面搅了一会儿,水便成了墨汁。
朱高煦从包袱里掏出一本封面写着“大明日记”的册子,写道:十月二十一日,大雾。父王部署军务,我下令部下休整一天。想起了“岚”,望她在北平一切安好。还有姚姬,分别半年了,不知现在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