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
这番景象给朱高煦一个印象,似乎这个沈徐氏并不是每天只顾着活塞运动的寡妇,却是眼界和兴趣都很广泛的样子。
摆放在屋里的茶几倒是古色古香的中土风格,沈徐氏请朱高煦在上位入座,自己陪侍在侧旁;王贵则站在朱高煦侧后。一会儿便有一个穿着素白衣裙的中年妇人上来沏茶了。
沈徐氏坐下之后,微笑着轻轻侧目,看了一眼房子周围的随从、跟着朱高煦进来的十来人。他们全是青壮汉子,虽然穿着布衣,但怀里的武器长物能看得出来。
高壮的汉子们都是王府亲卫、训练有素,一言不发地在周围慢慢走动着。看起来队形很随意,但他们交错面对着各个方向,相对走动插肩而过,便交换位置,目光随时仔细观察着远近的动静。
“戛……”忽然湖面上传来一声不知名的水鸟鸣叫,立刻吸引了十几个汉子一齐侧目瞟了一眼。
这里非常静谧,连一声鸟叫都很稀奇。清幽淡雅的地方,笼罩着一丝淡淡的紧张。
沈徐氏开口道:“先翁曾获罪,来云南时有人劝他改名换姓,先翁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祸福由天而已。”
朱高煦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沈家人果然有大方气度。”
沈徐氏微微欠身道:“多谢殿下溢美之词。汉王殿下刚来云南府时,妾身确有点担忧。只因殿下名声在外、乃带兵之王;若是以武力论是非,那再多理也讲不通了。不料有幸见到殿下本人,却见殿下有礼有节、温和谦逊、君子风范,妾身多虑了。”
朱高煦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心道:她是先给我戴一顶高帽子,想让我拉不开脸强取豪夺?沈徐氏倒真是多虑了,朱高煦一个亲王又不缺钱,若是能买的东西、何必要抢?
他便开口道:“王妃生病近月不见好,云南府一个姓陈的神医说要千年高丽参调养。我听说沈府有一对,便先带了价值黄金五百两的财货前来,作为定金,若是不够我再补足。还清沈夫人相售。”
朱高煦显然表达了极大的诚意。黄金五百两,搁后世也能值五六百万元了,他还留了话意思还可以加价。
就在这时,旁边的妇人沏好了茶,分别倒满了两只紫砂小杯。沈徐氏端起一只小杯轻轻一侧,倒了一点在另一只杯子里,她又把端起的那只杯子双手递上来,道:“殿下莫急,请饮茶。这是云南熟茶,有清火之效。”
朱高煦小心接过茶杯,用两根手指拈住,没碰着沈徐氏的手,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另一个杯子,心道:我刚来云南与你无冤无仇,我不信你见面就要毒死老子!
他想罢便轻轻喝了一口,不料那杯子实在是小,一口就没了。沈徐氏见状露出一丝微笑,亲手提起紫砂壶,又为朱高煦斟了一盏。
这时她也端起了另外那只杯子,放在口鼻边轻轻一嗅,抿了一口含在嘴里。她又微微侧目看了沏茶的妇人一眼,妇人屈膝走了。
浅尝了一口茶,沈徐氏才缓缓道:“妾身确是藏有一对千年高丽参,不过前些年先夫病重,入药服用了一只公参,现在只剩一株。沈家经商,却不是什么都出售,此乃非售之物。”
朱高煦愕然。
沈徐氏看了他一眼,竟露出一丝俏皮的笑意,“不过妾身可以赠与汉王殿下。”
朱高煦听罢松了一口气,忙道:“那怎么好意思哩?”
沈徐氏道:“殿下微服亲自登门,给沈家如此大的面子,还值不起一株人参么?”
一句话竟然把朱高煦给问住了,他想再假装客气也不行。
沈徐氏又带着一丝玩笑道:“若是殿下瞧不起见面薄礼,那妾身可要收回了哦。”
这住云南的人还真是自带几分幽默,朱高煦马上就抱拳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了。”他想了想又很懂事地说道:“这便算是我欠沈夫人的一份人情,今后用得上的地方,派人来说一声便是了。”
“殿下说笑了。殿下出镇云南,操劳大事,妾身的小事哪敢轻易劳动殿下?”沈徐氏道。
这时刚才那沏茶的妇人抱着一只木盒子上来了,朱高煦不由得侧目观望。说那些没用的并不是此行的重点,他只想要千年高丽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