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得凹凸有致,而且看起来十分紧实柔韧。何况“堂姐”比沐蓁大,估摸着过二十岁了,身子各处长得更好,难怪汉王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堂姐”向朱高煦道别时,朱高煦竟然沉声说了一句:“只要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声音不大,沐蓁还是听见了,她不禁微微侧目又看了汉王一眼。
……大伙儿接到了人,很快就乘坐马车离开了汉王府。“堂姐”坐在马车上显得十分沉默,只有当陈氏问她话时,她才会开口。
陈氏也只是问一些客套的话,显得很生疏。这也怪不得陈氏,现在还没确认“堂姐”身份,何况陈氏只是十几年未见的婶子罢了。
马车在街上行驶了一会儿,“堂姐”忽然主动开口道:“劳烦婶子了。但实在抱歉,我想还是不回沐府了……”
“快到了呀!”陈氏吃惊道,“你还没见过老夫人和你的叔父。”
“堂姐”挑开车帘,果然已望见了沐府的门楼。她看了一会儿,神情中带着哀求:“停车,我有些不……”
“停下!”陈氏喊了一声,她也不再强求。
马车停靠了下来,“堂姐”立刻下了马车,转身抱拳道:“婶子、堂妹,请见了老夫人和叔父,替我告歉。”
陈氏叹了一声,问道:“你要回汉王府?”
显然沐蓁的母亲也听见了朱高煦那句话。“堂姐”却摇头道:“我以前的住处,还有一些地方可去,婶子勿忧。”
陈氏道:“甚么时候还是回来看看亲戚。”
“堂姐”点了一下头,鞠躬一拜,转身就走了。
沐蓁从车窗里看着她,这时马车开始重新动弹。陈氏的声音道:“她不愿意回府,我也不能强求她,没法子的事。她的父母都过世了,除了老夫人,我们也只能算是亲戚,所以她不愿意回沐府罢……”
沐蓁想起自己差点被杀掉的事,轻声道:“女儿以为,堂姐此前一直在对付沐家,可能现在心有愧疚,不知如何面对我们。”
陈氏点头叹道:“或许如此罢,何况大家都生疏了。为娘回去,只有你祖母那里不好说,你祖母是最想她回府的。”
沐府现在好像冷清了不少,可是实际上现状与以前不该有甚么区别的。沐晟还是西平侯,朝里还没来人,云南没有人能动沐家。
内宅的砖地上落满了树叶,昆明城的深冬季节仍然有绿叶,但看得出来确实不如春夏时节繁茂。
沐蓁没有和母亲陈氏进屋去禀报,反正此事不该她作主。
但没一会儿,屋子里就传出来了哭声。似乎是老夫人伤心,陈氏也跟着哭起来了……若只是“堂姐”不愿回来,不至于如此;恐怕是因为家里的人本来心情就很沉重。
如今的沐家,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发人们的伤感。
沐蓁用力地撕扯着手里的树叶,耳边听着那隐隐的哭声,她也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
……
街上陆续有行人走过,最近风声很紧,大多人都行色匆匆。
唯有段雪恨走得很慢,因为她没有目的地。但凡赶路的人,总是会想好了要去甚么地方。
此时此刻,不再有敌人要对付,不再有危险要防备。沐家已不是她的仇敌,段杨氏也是她自己放走的,甚至没有什么人再想盯着她了。在一时之间、段雪恨竟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
甚么还有地方可以去,她只是为了应付陈氏。属于段氏、杨氏宗族的地方,现在段雪恨怎能再去?她根本不是段家的人,不过是段杨氏的一个工具罢了,如今也是被弃置的工具。
段雪恨在昆明城的街头巷尾,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个下午。
酉时的钟鼓声陆续从城楼上传来了,她决定先去客栈对付几天,再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但就在这时,段雪恨伸手进衣袋一摸,发现竟然只剩几个铜钱。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进汉王府之前,她在做刺杀沐晟的事……为了活动灵巧,她不会带太多钱在身上。接着她就被带到了汉王府,一直都没想到钱的事。
段雪恨皱眉想了一会儿,此前她和段杨氏在昆明城典过的一座院子里,好像还放着一些钱财。
段杨氏今天才离开汉王府,会在那房子里么?
段雪恨叹了一口气,懒得去想这些琐碎的事了,她感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一样,只是呆呆地继续走着。她不想去任何地方,只是站在街边原地,看起来更怪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