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除了曹隆提到的缅甸边境隐患;泰|国那边此时也是乱作一团,此时叫兰纳国,明朝朝廷叫八百等处宣慰司。云南都司接到奏报,八百等处宣慰司不久前发生了政|变,极可能爆发战|争。
朱高煦不太搞得清楚此时的情况,反正他知道、大明朝廷不能放弃对这些地区的干|涉……朝廷主要担心的不是无法控制这些地区,而是提防着他们失去控制后、会反噬大明的西南州县!
西南边陲不是中原腹地,一旦让土司坐大,云南这点军力、还真不一定是各土司王国的对手。
若此时沐府彻底完了,朱高煦便要直接面对四面土司的叛乱……除此之外,云南地盘上的权力平衡,朝廷会怎么重新布局?现在也还说不清楚,他一时间感到有点头疼。
在朱高煦的印象里,东|南亚那边从来都很乱,现在交通不便,更是棘手。眼下事情还只是暗流涌动,但就怕形势恶化,那时朱高煦就必须拿出行动解决问题!
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很关心那些地方,而只是想稳住自己在云南的地位,以保障自己的实力罢了。不过现在看来,这地方似乎并不简单;汉人太少、外患太多,很难发展。
难怪去年朱高煦被封到云南,他的大哥太子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朱高煦道:“薇儿先回后宫,我去书房坐坐。”
郭薇听罢款款执礼道:“妾身告退。”
朱高煦来到书房。等了一会儿,都指挥使曹隆就跟着宦官王贵,一起走进了书房。曹隆是武将出身,长得魁梧壮实,进来便以军礼相见。
“曹都使免礼,请坐。”朱高煦转头道,然后继续看着墙上简陋的地图。
片刻后,朱高煦转过身来问道:“我听说今年八九月间,便是我率军去越州的时候,有安南国的使节通过云南、前往京师?”
曹隆拜道:“下官已将此事奏报到汉王府,殿下没收到奏报吗?”
朱高煦顿时有点尴尬……最近两个月他一直在处理大理那边的事,三司每天都会送来知会军政的公文,他根本没看,都堆在书房里了。
曹隆立刻又道:“禀汉王殿下,事情是这样的……
今年初,安南国胡氏派使者上书皇帝,言称安南国王陈氏病逝无后,胡氏被推举上位,遂请旨朝廷封其为安南国王。
不料今年八月,又有安南国旧臣名叫吕伯奢者,从缅甸逃到了云南地界,请求云南三司庇护。彼时殿下在越州,都司一面奏报汉王府了,一面就派人护送吕伯奢前去京师面圣。”
朱高煦点了一下头。
曹隆又沉声道:“那吕伯奢告诉下官等,宰相胡氏乃篡位,并欺瞒了大明皇帝!陈氏仍有后人在世,却被胡氏的人追杀。”
朱高煦听罢说道:“胡氏竟敢欺君,这事恐怕不易善罢甘休!”
曹隆道:“下官也有此见,咱们来到云南,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啊。”
朱高煦以前对历史了解不多,但还是隐隐记得,史上明朝似乎在越南发生了一场规模很大的战争。如今从各种迹象看来,这件事恐怕仍然会如期发生了。
“本王已明白此事了。”朱高煦开口道,“明年兵部派人下来,叫都司操练卫所将士,你们必得勤加训练。以后可能朝廷会从云南调兵去安南国作战。”
曹隆起身抱拳拜道:“下官谨遵殿下之命!下官不便叨扰太久,告辞。”
朱高煦回礼道:“曹都使回家好好过年罢。来人,送客!”
曹隆拜谢,便跟着王贵走出了书房。
朱高煦在书房里继续留了一会儿,翻看着前两月送来的公文。一堆没有标点的文字,他看了一会儿就头昏脑涨。
他丢下三司的公文,又看王府长史司的卷宗。年关一过,王府长史司就要干一件比较庞杂的事了,便是让护卫军两万正军及家眷几万人屯田。
朱高煦是永乐元年初夏到达的云南,彼时军队和家眷全都住在王府周围修建的营房,由官府出粮供养;亲王府的规格比皇城小不了多少,皇宫就住了近十万人,护卫军在王府和周围的营房住下并不困难。
但今年官田拨下来,加上护卫将士要开荒,一半的人便不能全部呆在汉王府了。三卫兵马会轮流屯田和宿卫,不过到了那时,朱高煦在短时间内、仍然可以动员起宿卫的军队近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