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胡广去西平侯府了?”朱高煦的笑意顷刻不见,皱眉问道。
姚芳摇头道:“估摸着至少还有三天,他才能到昆明。末将借口来云南府城打探情况,先行了一步,实则是想提前告诉汉王一声。”他稍作停顿,又道,“末将想着,您自打从京师离开,这也有一个多月了,算时间该到云南了才对。王爷怎地现在才到云南府城?”
朱高煦道:“为了尽量避开东宫的党|羽,咱们走的是五尺道。那条路难行,好几段路完全没法骑马,只能徒步艰难跋涉。咱们咬牙全力赶路,才能今天到达昆明城。”
“原来如此,末将明白了。”姚芳拜道,“请汉王示下,如何处置胡广?”
朱高煦想了一会儿,问道:“他身边还有几个人?”
姚芳道:“云南是汉王的地盘,胡广此行前来乔装打扮,一行只有三人。另外还有个马夫。他们走的官道。”
朱高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良久之后,他抬起手道:“你先不与胡广会合,等我派人捉了他再说。”
姚芳抱拳道:“末将遵命。”
朱高煦道:“姚兄弟立了大功,将来我若成事,必不亏待!”
姚芳道:“末将全家三人都愿倾力辅佐王爷!”
他说到这里,马上便拜道:“末将这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便不与王爷那些部下见面了,告辞。”
朱高煦点了点头,起身送姚芳出门,也好把大门再闩上。
不到中午,果然王斌、赵平二人来到了酒楼。朱高煦与他们叙了一阵话,互述发生过的事。接着朱高煦下令王斌和赵平二人,马上沿着去贵州的官道,找到胡广,将他悄悄捉回到这里来。
胡广是个文官,带着个马夫;王斌等两个打过仗的武将,对付他们足够了。而且胡广来过云南,进过汉王府,大将王斌是见过他的。
朱高煦这时又道:“胡广身边还有个马夫,就地干|掉,不过尸体要藏好。此番已到危急之时,尔等办事必要上心!”
王斌道:“王爷放心,俺们在江西弄|过那个当铺掌柜,不是也干净得很!”
朱高煦送走二人,在厢房里踱着步子,依然毫无睡意。
当初大伙儿还在巫山桃源时,齐泰说的一番话,朱高煦也是认同的。现在朝廷需要时间,他朱高煦也需要时间……必须要先处理好沐府的事,不然没办法公然起兵!
如果能拉拢到自己麾下,那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也得另外想办法。总之起兵之前绝对没法避开沐府。
左右睡不着,朱高煦便自己去厨房烧水洗个澡。这地方很久没人住了,不过后院有口水井,薪柴也剩了不少。
沐浴之后,朱高煦又去把韦达叫了起来,叫他也洗一下身上的臭味。
二人在后院的房子里四处翻找,终于找到了两身旧布衣换上,亵衣是找不到,里面便甚么也没穿。好在云南的八月初也不冷,午后穿一身单衣是不会冷的。
朱高煦又和韦达一起忙活,取干粮来煮一锅热粥。
朱高煦一边添柴禾,一边开口道:“汉王府的长史李默,与韦指挥似乎有旧?”
韦达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说道:“很多年前咱们两家就有来往了。”
朱高煦知道他们两家啥关系,以前韦达的女儿和李默是有婚约的。后来朱高煦的母妃看上了韦达的女儿,婚约立刻就被韦达撕了……只是世事弄人,最后朱高煦却娶了武定侯郭家的孙女。
朱高煦又道:“听说他爹是个百户,他武艺荒疏考试没过关,未能世袭百户。后来却不知走了甚么门路,居然到汉王府做起了文官。”
韦达道:“末将为他求的情,让王爷为难了。”
朱高煦摇头道:“这事儿倒无所谓,不过另外一件却没法轻巧了事,他是东宫的奸谍。”
“啊?”韦达的脸顿时僵了。
朱高煦道:“我还没搞明白,他是怎么被人收买了,或是被抓住了甚么把柄要|挟?但我在那边也有人,李默是奸细错不了。”
韦达怒道:“王爷,让末将亲手宰了他!”
朱高煦点头道:“时候到了,我告诉韦指挥。”
韦达又急忙道:“末将虽与李默有旧,但绝不是吃里扒外的人!”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韦指挥当然不是,你是汉王府护卫指挥,跟了我那么多年。万一我哪天倒霉了,被清|算的人里边,肯定少不了你们韦家一份。”
韦达用力地点了点头:“末将死也不会投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