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动向。薛禄军果然向正南方向行进,全军分作距离不远的三股,屯兵府河西岸。骑兵在黄龙溪,一部在北面的永安场,一部的大营位于黄龙溪和永安场之间。
双方的思维已经合上节拍了!朱高煦与官军大将打交道,果然与土人首领不一样;甚么麓川思氏、安南胡氏,与他们讲利弊权衡,根本就像鸡同鸭讲,一点用也没有。
……次日一早,官军薛禄军从府河上的浮桥过了河,开始向太平场方向进军。
汉王军依然按兵不动,将士继续修整。因为官军步骑主力,一天之内不可能走完七十多里路。
朱高煦一早骑马出门,今天他没有去薛禄来的西南方向,而到了东南面。
太平场倚着龙泉山脉西麓,朱高煦等人骑马没走一会儿,就能看到龙泉山脉的山形了。从贵州过来的朱高煦,再看龙泉山、实在觉得不高,但位于平原地区,这道山脉也是相当引人注意。
一行人出太平场往东南走,不一会儿就见到了许多小丘陵,看样子、这就算是龙泉山脉的山脚。地形起伏不定、以平缓的坡度逐渐爬升。
长长的坡路周围的荒地上,有许多枯木桩和草木烧尽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枇杷树、桃树,似乎还有李树。果树还不大,种得比较稀疏;骑马行走即便不走路面,穿过果树林也没甚么问题。
“昨晚我听人说,上面有座佛寺?”朱高煦随口道。
同行的刘瑛道:“回王爷,寺庙名叫剩金寺,上面还有一片很大的坝子,叫洒金坝。”
“上去瞧瞧。”朱高煦道。
大伙儿便继续爬前面的坡路,这片坡路比刚才的丘陵地势更陡了,但也只是比较而言,骑马仍然能跑动。坡土比较干燥,依旧种着很多桃树之类的小树,不过荒草更密了。此地是江河水利无法灌溉到的地方,连一片稻田庄稼地也没见着。
上了坡之后,果然就看见了一座陈旧的寺庙。因为名字里带个“金”字,朱高煦以为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佛寺,然而亲眼看到样子、发现并非如此。
诸将士渐渐来到了剩金寺大殿外。这时出来了个老和尚,瞧了一眼一群披甲执锐的大汉,便合十鞠躬低眉顺眼地道:“阿弥陀佛!”
朱高煦也合十回礼,走到大殿里面,看见菩萨前边放着一只功德箱,便摸出一串铜钱来,放了进去,站在菩萨面前拜了几下。
老和尚见状,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施主积德行善,必得我佛护佑。”
“借大师吉言。”朱高煦道,“对了,这寺庙为何叫剩金寺?”
老和尚道:“唐朝时,蜀中有一善人,路上拾得黄金十斤,便在龙泉山上修了一座石经寺;黄金未用完,接着又修长松寺、福庆寺;仍未用完,善人将剩下的黄金在此地接着修了一座佛寺,故曰‘剩金寺’。”
朱高煦听罢说道:“原来如此,这来历有意思。”
他只和和尚言语了几句,大伙儿没有在剩金寺逗留太久,很快就出来了,继续在这洒金坝边走边看。从剩金寺往南,大片的平坦土地,近处种着不少菜,远处一眼看不到头。不过西边远处,隐隐能看到山林了。
龙泉山这一段的地形很有意思,地形比较平缓,但很有层次;仿若一片放大的梯田坝子。
朱高煦等沿着上来那道陡坡边缘,继续往南走。许久之后,坝子渐渐变成了下坡路,乍看依旧一片平坦,但走起来能感觉出来在下坡了。坝子南边这一片坡,非常之缓和又宽阔,缓得叫人肉眼几乎看不出来,植被以荒草灌木为主;靠西的坝子边缘有一座院落。
而继续往南看,远处的山势就陡了,一道大山挡在天边,青绿的颜色十分浓厚,应该是一片茂密的山林。
“松林坡。”刘瑛遥指南面道,“末将的侍卫问当地人得知了名字。”
而朱高煦所在的这片缓坡,就好像洒金坝和松林坡之间的巨大豁口。
走了一会儿,朱高煦开口道:“刚才那老和尚说我积善行德,咱们要做好事、便要做到底,干脆把中军行辕设到剩金寺,战场移到洒金坝附近来。毕竟这边百姓和民宅都很少,比起太平场,能减少更多百姓的房屋损失和兵祸误伤。”
众将多在左顾右盼,观察周围的地形。
朱高煦稍微一停顿,又道:“我虽不懂佛法教义,但可以肯定我佛慈悲的意思,必不是让世人保护佛寺、却是怜惜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