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不过他只是个军士,知道的事似乎不多。”
“可能他们怕大同府的家眷,会被代王府报|复。”朱高煦道。
侯海抱拳道:“圣上英明!臣请用刑。”
“别!”朱高煦断然说道。
侯海低声道:“臣猜测,此事怕是不止牵涉代王一人……”
“那又怎样?难道朕要把北方的所有藩王一起算上、都定个谋|逆之罪吗?兔子急了还咬人,咱们若不给大伙儿活路,形势肯定要乱!”朱高煦沉声道,“再说这件事做得粗糙,有可能真是代王一人所为。”
侯海显然心里不太认可朱高煦的说法,不过他马上已经改口道:“圣上有理,臣领旨!”
其实朱高煦心里,也有点怀疑不止代王一人;因为整个阴|谋之中,歹人们对朝|鲜国使节以及皇帝的行程,掌握得比较准确!只靠大同府的代王朱桂,不一定能及时把握这些消息。
朱高煦走进了一间上房,侯海便问道:“臣可否去把那个招|供的罪犯押上来,请圣上亲自审问?”
“稍安勿躁。”朱高煦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侯海安静了一会儿,很快又打开了话匣子。这厮的话总是很多。
他在那里说道:“鄂国公(平安)长得五大三粗,没想到他的心眼真多!”
朱高煦看了侯海一眼,忍不住搭腔道:“平安用兵一直就很狡猾,朕在‘靖难之役’时便见识过的。”
侯海点头道:“开平城前后聚集了二十几万人马、大将千员,谁也没注意从代王府前来的上万人,少了一两百人马;就只有平安发现了端倪!一万人少了不到二百人,平安居然知道了,他这心眼能不细?”
“嗯……”朱高煦也没怎么用心听,随口发出一个声音。
侯海又道:“幸好有平安、及时打探到了那帮人马的动静,不然李琦那小子铁定是死透了!”
“还有朝|鲜国宗室,贤惠翁主也可能活不成。按照咱们推测的、歹人只要冒充了身份,朝|鲜国一行人便没用了,活着对歹人们是个拖累。”朱高煦道。
侯海恍然笑道:“是,是。”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贤惠翁主不仅是朕要的人,而且朕还有别的思虑。”
侯海急忙瞪眼收住笑意,躬身道:“臣明白。”
“你他|娘|的还说平安!”朱高煦指着侯海,笑骂了一声。
侯海见状,也陪笑了起来,顿时放松了不少。虽然朱高煦现在是皇帝了,但他还是郡王的时候、便与侯海很熟悉,俩人比一般君臣关系要稍微随意一些。
就在这时,朱高煦一拍太师椅的扶手,沉声道:“有了!你叫那个招供的谁,说出同|伙的姓名。然后再去要|挟别的人,告诉他们:只要大军一到大同府,便能照着姓名顺藤摸瓜,死|硬不招的,诛灭九|族!”
侯海恍然道:“圣上英明!”
朱高煦又道:“但是先不能用刑,朕要下诏让诸王派人前来,到时候与朝廷官员一起、会审这些罪|犯!眼下若是打出了伤,有严|刑逼|供的嫌疑,反而不能服众。
此事咱们已稳操胜券,别那么急。等坐实了代王的谋逆大罪,再把这些罪|犯都关进诏狱!到那时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咱们想干嘛、还不是轻而易举?”
“有道理!”侯海拜道,“圣上训斥得是。臣即刻去办。”
朱高煦起身道:“朕就不见他们了,有结果之后,你到中军行辕的书房来禀报。”
侯海道:“臣遵旨!”
朱高煦走出上房的门,外面的夜风一吹,他感觉似乎温度比屋子里低了不少。
一时间他的心情有点复杂。想到代王胆大包天包|藏祸心,朱高煦便心生一股戾气;但是他又实在无法太仇恨代王,因为代王那帮人的手段不行,人才、实力似乎都不够,威胁不算大。
朱高煦回忆起登基前的经历,他当年做藩王的时候那是一个懂事听话,然而还不是被人防着?他明白在某个高度的人,肚子里的心是红的黑的,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事;有没有实力、有没有威胁才是关键!
想到今晚见到的那个翁主,朱高煦又有点庆幸。他事先确实没想到,古代的朝|鲜国还有那么漂亮的女子。
因此,现在他才有种打不出喷嚏的奇怪复杂感觉,想恨却竟然恨不起来。于是朱高煦抬头看着月亮,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代王为啥要豁出去铤而走险?朱高煦此时仍未完全搞明白,隐约有点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