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赶紧摆手道。
李庆杰知道方默南怕这个,出声解围道,“方医生,李大娘的病好了,可以长途旅行吗?”
“可以!可以!在饮食上多注意一些,尽量吃热乎、软烂的饭菜。”方默南笑着道,感谢的瞥了他一眼。
“那,大娘,我们明天等人集合好了,后天咱就去看二牛好不!”李庆杰眼眶红红地说道。
“好好!俺对不起二牛,都这么久了俺才能去看上他一眼。”李家奶奶说着说着,这眼泪就流了下来。
李大牛抬起胳膊,袖子擦了擦眼,“娘,这不关你的事,是俺没本事,连张火车票的钱都给您挣不来。”
“傻孩子,不关你的事。咱家人口多,连饭都吃不饱,那有富余的钱去看看二牛。”李家奶奶言语间有着无限的伤感、悲凉。
一时间李家奶奶他们和李庆杰默默的流泪,房间的气氛压抑地令人窒息。
“李奶奶,可别哭了啊!这眼睛才刚刚好起来,可别伤着眼睛了。”方默南赶紧说道,打破了房间的氛围。
“对对!娘听方医生的。咱不哭了啊!这回能清楚的看见二牛了。”李大牛擦擦眼泪,拿了条毛巾轻柔的给李家奶奶也擦擦。
“哎!哎!”李家奶奶忙不迭的应道……又过了一天,李庆杰正等着军烈家属来这里集合,火车票都买好了,就等人来齐的坐明天的火车去西南。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照的人身上热乎乎的,大家都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这时就看见农场走进两个人来。
年龄大约三十多岁,一男一女,方默南眼睛看着女的时候眯了眯。女人始终半低着头,身穿墨绿色的呢子大衣,袖口处已经磨的没有毛了,围着一条自己织的毛围巾。清汤挂面的披肩发,大大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上的红肿,还有一边的头发也半遮住了青紫色的脸颊,很明显是被人打的。
方默南锐利地眼睛射向男人身上,像是感觉到方默南的眼神的凌厉,他也紧盯着方默南看。
他三十多岁短平头,身材看起来很是精壮,眼睛修长,单眼皮,眼窝深陷,脸上胡子茬颇为茂盛,满脸倦容,穿着黑色的夹克,身上的裤子洗得发白,脚上的一双皮鞋已经走样。眼中一闪而逝的暴力,然后又变得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活力,充满着对生活的悲观论调。
“呀!你怎么来了。”李庆杰走上前去,捶了捶他的胸口道,“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方医生。这位是我的战友韩兆颀,而这位是他的爱人汪婷。”
“你好!方医生。”韩兆颀伸出了手,方默南伸出手与他相握了一下又松开了。“你好!”方默南又与汪婷握了握手。
他的手很粗糙,骨节分明,虎口处有厚厚的茧子,看样子应该常常在一线工作,不是在办公室里养尊处优的。
李庆杰诧异道,“你咋来,难道你知道我们明天乘车去西南,来送我们的,不对啊!你可不会能掐会算的。”
“我是来看病的。”韩兆颀沉声说道。
“看病?”李庆杰上下打量着他,“老韩,你开玩笑的吧!当年你没病没灾的,说退役就退役了,事先没有一点儿征兆。凭你立下的特等功,你说你要是留在部队,多好啊!”他接着道,“现在也不会窝在公安局当个县里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憋屈死了。”
“哎!嫂子,你怎么一直低着头啊!”李庆杰纳闷,疑惑地看着韩兆颀。
“咱们上去说。”方默南挥手道。然后他又对李庆杰说道,“你在这儿照看这些病人。”
李庆杰眼睛一转,看看方默南和战友他们两口子,“哎!好嘞!”
“二位请,咱们山上说去。”方默南优雅地打了请的手势,领着路向半山走去。
三人走到半山房前,“请坐。”方默南把摇椅让给了韩兆颀,她则先回屋去拿药箱回来,然后和汪婷分别落座在摇椅两侧。
方默南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汪婷,“这个消肿止疼的。”
汪婷手里拿过瓷瓶一脸的不好意思,低垂着头,就是不敢有所动作。
方默南恍然道,“上屋里抹去,里面没人的,今天天气晴好,山上的桃花开了,都去看桃花了。”
韩兆颀眼中是一闪而逝的疼惜和悔恨,“去吧!去吧!人家方医生看出来了,没什么好遮掩的。”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