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想起当日的情形,抬起眼眸看着方默南恬淡的神情,嘴-微翘起,眼神幽深深邃,气度悠然淡雅。以前姥姥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知道了。那是是岁月的花开,开到茶蘼,然后结那颗饱满坚实的果,是沧桑过后的那一丝丝凉意,是人生滋味满满的积淀,是阅历日复一日的丰富,是性格圆润丰满的成熟,是过尽千帆之后的豁然开朗······风烟俱净,仅仅剩了一个真。只这一个真,就已经诉尽了悠然往事,看淡了滚滚红尘。那往事,成了心底深处的一道痕,渐渐模糊,终究会变成虚无。
只是不知她家南南为何有这般岁月已老的心境。比她这个老太婆还老,可老得风骨犹存,老得安之若素,如上好的锦缎般,光滑、柔软,却沁凉入骨。看着她身上这种韵致。岁月已老,可老得那么吸引,老得那么沉静,如青花瓷上的缠枝莲,浪漫、唯美,却不失素雅。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当时情景居然让姥姥想起了苏东坡的词,当时林老爷子这样解释的,苏轼对雨声的闻而不慌,何以众人皆狼狈,而苏轼不觉,能淡然处之?正是这恬淡的心境成就了苏东坡万世的文采。姥姥半晌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说话。
在得到自己能跟着去后,常久春飞快的跑去半山把药箱背在身上′车开前一刻钻进车内。
车厢内,方默南手里有晓美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情形不妙-啊!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晓美过年回来的时候,方默南曾经用灵气滋养过她的身体。为了保险期间,在她走的时候,特地把灵气注入她的身体,以便日后生产时,母体少受些痛苦。
现在是去的路上也只能见到人在说,干着急也没用。
小姨手里抱着二丫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问道,“怎么了阿谦发生了啥事?”
方默南摇摇头,“是晓美有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她怀着孩子,我还是去看看的好,还有阿贵十月份结婚,等参加完他的结婚典礼再回来省得来回坐飞机。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到羊城的机票。”
“我打个电话。”小姨话落,开始打电话。
估计这个时候不好订票,首都到羊城的飞机每天的班次不像后世多。这年月能够坐得起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人真的不多,航空公司也得考虑成本问题不是。
一路疾驰,中午时分车子停在候机楼前,门口站着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看见小姨他们两、三步就跨了过来。
“莫女士,这是飞往羊城的机票。头等舱两位。”他恭敬地递了过来。
头等舱的机票有剩余难怪能买到。
“谢谢!”小姨接过机票,扫了眼时间,递给了常久春道“正好两个小时后起飞,我们先进去等着吧!”
他看着小姨把飞机票递给常久春,神色未变,事情办妥告辞离开。
一路送方默南他们来京城机场的小车,把小姨的行李卸下来后,也告辞离开,实在是小姨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旅行箱,手里挎着一个包。
方默南他们更简单,除了常久春背着药箱啥都没有。
常久春提着小姨的行李箱,几人一起进入候机楼。
90年代初没有机票的人,是不允许进入候机楼内的。即使拿着机票,也只有在飞机起飞前2个小时才能凭票进场。
由于不让外面的旅客进入候机楼,在候机楼内的旅客也不能排到外面,于是,排队的旅客只好在大厅内“打蛇饼”排队。于是在大厅内,拉起绳子维持秩序。
小姨的飞往纽约的飞机是半个小时后起飞,所以方默南他们先送小姨上了飞机,看着飞机消失在天幕中。
方默南和常久春才坐了下来,“要不要在机场里面吃些东西。”方默南问道。
常久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饿,方医生饿了的话,您去,我在这里等着您。”
“不去,机场里的东西傻贵,还不好吃。”方默南从药箱里掏出两个红苹果,递给他一个,然后又拿出两本书籍,“打发时间。”
方默南又从药箱里拿出大哥大,摁起了号码,电话拨通后,“阿谦,是我,我们现在在首都机场,一个多小时后的飞机,到羊城估计在五点多了。”
“老大,谢谢了。”韩志谦在电话里语带哽咽地说道。啥也不说,他清楚的知道,接到他的电话后,她立马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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