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才会使学问、技术不断提高而自己也因此而快乐,而不是说学习了以后经常复习就很快乐了。
所以在古代,学中医,其实就是学‘道’学方法,先从自个儿身上开始,把自己的身体折腾通了,就能一通百通。所以我才说,您也可以成为名中医。只要方法得当,智商正常,不需要多长时间,人人皆可以自学掌握一定程度的医道,慧根、悟性好的,保不定还能成良医!”
方默南眨眨眼,“怎么不信啊!想一想历史上那些光辉灿烂的名字——鬼谷子、华佗、张仲景、孙思邈、李时珍……他们可是谁也没有上过什么中医学院。”
“当然你们也可以说是家学渊源,或者说是师从名师。”方默南转动着茶杯,“别忘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那名师在哪?”胡展翼好奇地问道。
“名师都在经典中,像是《黄帝内经》、不用说从封面读到封底。《道德经》背下来,《易经》但不要晚上读,否则睡不着别怪我,‘夜坐小窗读周易,不知春去几多时’啊!
还有先秦诸子的其他着作,哈哈,读完了您就不想读现代人写的东西了。余下的《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以及陶弘景的《神农本草经集注》、《本草纲目》……”
“等等!这医家典籍通读是应该的,这为什么还要读先秦的诸子百家,又不是要考状元。”胡展翼举手道。
“听过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句话吧!”方默南笑眯眯地说道。
“古代很多的读书人,都多少懂些医道,有的甚至有很高深的造诣。”杨医生若有所思说道。
“嗯!”方默南点头又道,“名医范文甫素好读书,经史子集多所涉猎,强调学医要先治儒学,尝谓弟子云:秀才学行医,快刀切咸齑。尔等倘能通晓经典,如握攻医之钥,否则犹如将登高而无云梯,欲渡江而无舟揖耳。先生博览群书,如从《阅微草堂笔记》中摘取多首偏方用于临床:干荔枝治疗脾虚久泻,冬术一两用治子食母气之心痛,防风一两研末治芫花中毒之泄泻等,均录之青囊,随症取用。先生诊余手不释卷,曾写诗句:可笑书灯不解事,有花偏向案头开。足见其孤灯伴读,孜孜不倦之好学精神。他不仅精于医学,而且擅长书法、诗文,在宁波有医、诗、书三绝之誉。”
“李时珍长耽典籍,若啖蔗饴,遂渔猎群书,搜罗百氏。凡子史经传,声韵农圃,医卜星相,乐府诸家,稍有得处,辄着数言。上自坟典,下及传奇,凡有相关,靡个备采。足见涉猎之广,采备之博,从而酿成‘江海之势’,着成千古巨作《本草纲目》。”方默南顿了一下接着道,“ 历史上‘儒医’这个概念是指士人先攻儒学,后攻医道,由儒而成医者。事实上,儒医也意味着那些医学功底深厚又有着广博人文修养的名医人家,李致重先牛称之为‘阴阳汇通之医’。为此,学医者不仅要掌握专业知识,而且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事’,‘近取诸身,远取诸物’,‘通神明之德’,‘类万物之情’……这样就能把人放进社会、自然、精神的大系统中,在‘天人相应’的理性思维中,把握疾病的蛛丝马迹,做到秋毫不差,药无虚发。张景岳所谓的知《易》之大医、‘医者意也’之医,就是我们所说的‘阴阳汇通之医’。这,应该是为医者的最高境界。 ”.
“医艺相通,为医也是如此。如欲成为名医,不仅要有精深的专业理论,还要有广博的人文知识,举凡文、史、哲,天文、地理、人事……都在涉猎之列。”方默南感慨地说道,“专一地研讨医学可以掘出运河,而整个文学修养的提高则有助于酿成江海。不是做几个化验、做几个CI就是医生的。”
“啧啧……要照你这么说,这要都通读下来,难怪你会说不为良相了。”元肇霆咂舌说道,他厚脸皮地自认学识渊博了,没想到和古人比起来差的远呢!
“这学医光从书本上就行了。”元肇霆眼神看向杨霁月,报以同情地说道,“看来您还是慢慢地学吧!”光这些书有生之年能读完就不错了。
“中医这东西,如果光从书本学,自然也有收获,但很容易学成庸医。中医只有三种:神医、良医和庸医,真要把这个学问做到‘感而遂通’,恐怕要以身证道,把中医当道去体悟。”方默南说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