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车子有一点儿打滑,吓得王秉磬赶紧说道,“大哥,你冷静点儿,可千万别刹车!这要是出了车祸可真冤。”
三更半夜的,路上没有一辆车,这要撞到隔离墩、人行道上的树上,也太倒霉了吧!
车子慢慢滑行,停在了路边,熄火,拉住了手刹。他看向自家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喂!大哥,你不嫌冷啊!”王秉磬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政治没有对错,只有胜负。”他说道。
“这不你都知道了,还快开车,冻死了。”王秉磬催促道。
“你呀!别着急上火的,回头我在劝劝咱家老爷子。”他说道。
红墙碧瓦,书房内,“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你困了就先睡。”老人挥挥手道。
“明明每回咱家三儿写的文章,你是看了再看,爱不释手的,一脸的认同。为什么要跟他针锋相对的。”她唉声叹气道。
老人唏嘘道,“你不懂!权力斗争中,没有对错,只有胜负,参与了政治这个游戏,就好比参加了奥运会,得金牌才是正道。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要参加这个游戏。不然爬的越高,摔的越惨!人心里没有一点儿坚持和信念,他趁早滚蛋!”他顿了一下道,“我宁愿自己的儿子是条能一口咬死他老子的龙,也不愿他是条窝囊的虫!没有坚定的信念,畏畏缩缩的,连他老子都跨不过去,未来的路更加的难!在激烈的政治斗争中,一旦把持不住,便特别容易由急功近利,一变而为投机取巧,再变则为不择手段,从而堕入下流,变得为人所不齿。与其将来被别人给干掉!落得一个凄惨的结局,不如趁早给我歇了心思。”
“你们这父子俩。”她摇头失笑。
老人盯着书桌上的全家福,在心里腹诽道,“小子,我等着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病房内,贺军尧他们走后,余长龙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卷走了他所有的意识,如果不是双腿不能动弹,他现在恨不得拿脑袋撞墙,一了百了。余长龙又被痛醒,开始他的痛苦挣扎。就这样,他反覆的昏厥、再痛醒┅┅
“这丫头,非得这样治疗吗?”安再江也留了下来,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他忍不住问道。
安再江是医生见惯了各种疼痛,人家有止痛药、止痛针可打,没见过就这么硬生生的扛过去的。这也太惨了些吧!
“苦尽甘来!”方默南盘腿坐在沙发上,眉眼不抬,开始吟唱‘清心咒’。可清心定神,去烦止恶。
寒冬冷夜,窗外北风萧瑟,雪花飞舞,夜阑人静。余长龙正与疼痛做着斗争,魏启红看着他的痛苦哀嚎的样子,也是心乱如麻。当听到那一声轻灵悦耳的声音响起,便感觉有如一道金光穿透心底的惨淡,把他们笼罩在一片温暖之中,那一声声轻轻吟唱,就仿佛一阵清风拂过,能抚平身上的伤痛似的,慢慢让你放松心情,心境空无一物,思绪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那一声声梵音,如同回荡于婉转如梦的山涧幽谷,洗刷尘世的污垢。梵音的清澄悠扬,使忧容褪色雾化,那返璞归真的天籁,使心清凉剔透。纾解胸中沉积不散的郁闷,于是尘在外,心在内,风随心动。
这世界好像一下子清静了下来,正直、和雅、清彻、清满、心静则自然静。
余长龙尽管身上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但着心境却有了很大的改观。随着一声声梵音放空自己的思想。
安再江和魏启红,也渐渐的平静下来,自己得稳住,不然怎么帮助余长龙,他才是最受煎熬的。
就这样一夜之间,到了晨光微曦的时候,除了间歇的抽搐,余长龙几乎毫无动静,他已经透支了所有体力,他的双眼开始翻白,出气比入气多,连声都细微不可闻,咬住他口里的纱布也沾满了血迹,一翻眼,陷入了黑暗之中。
“把他身上的药膏擦去吧!”方默南的声音如同大赦令似的,魏启红和安再江顾不上让护士帮忙,两个人动手开始擦去他双腿上的药膏。
擦完药膏,似乎还能听见余长龙酣睡的呼噜声。魏启红嘘了口气,“睡着了就好!”
安再江又找来力气大一些的护工,把余长龙身上和身下的被褥里外换了遍,实在是被褥被他的汗给打的如同水里捞出来似的。
“方医生,这得持续几天。”魏启红起身踉跄了一下,“哎!小心!”方默南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这个得有一个星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