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柳丞相携着若水的手,把她带到蒲经义身前,微笑道:“水儿,来见过你蒲伯伯,这位蒲伯伯身为翰林院的掌院,学识渊博,天下之事莫不在他胸间,你以后可以多向他讨教讨教这做学问的道理,蒲兄,你到时候可不能藏私,可要多提点提点我家水儿啊。”
若水听话地敛衽为礼,声音清脆悦耳,道:“侄女给蒲伯伯请安。”
“好孩子,不用多礼,快起来,起来,让伯伯好好瞧瞧你。”蒲经义笑得眼都眯了。
若水微微一笑,笑容温婉端庄,让蒲经义大为满意。
他一把扯过身后站着的儿子来,迫不及待地道:“侄女啊,这是犬子文彦,今年刚满十八,他自小经我教导,对这天文地理,通史经略,诗词歌赋都有所涉猎,虽然尚不及老夫的十分之一,但在他这般年纪的少年人当中,也算得是佼佼者了,你们年轻人,正可以多亲近亲近,交流交流,呵呵,呵呵。”
他脸皮最厚,心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于是仗着自己和柳相的交情老道,便毫无顾忌地推销起自家的儿子来了。
那少年蒲文彦蓦然被父亲推到若水身前,只见那张娇花似月的脸蛋就在眼前,呼吸间已可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甜香气,一颗心登时扑通通地乱跳,脸涨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吃吃艾艾地道:“柳妹妹好。”
他那副局促不安的模样让若水轻轻一笑,温言回道:“蒲世兄,你好。小妹常听家父提及蒲伯伯,对世兄的才名更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知父亲和蒲经义交情甚深,闲谈之时也曾夸赞过他教子有方,这时便顺口一夸。
蒲文彦被若水一赞,心中狂喜,瞧着她如花笑颜,一阵迷糊,更是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喃喃地说:“哪里,哪里。”
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枉他平日里自命潇洒,没想到见到了喜欢的姑娘家居然变成了一块笨木头!
儿子呆头呆脑的模样只瞧得蒲经义一阵恼火。
这副笨样子哪能入得了人家姑娘的眼!
不行,他这当老子的非得帮帮儿子这个忙不可。
他眼珠一转,扭头对柳丞相道:“柳老弟,这厅里乱糟糟的全都是人,倒吵得两个孩子说不得话,听闻老弟家的花园中种植了不少奇花异卉,不如让令千金领着犬子去赏赏花观观景,倒免得在咱们这些老人家面前拘束。”
他这番用意自是再明显不过,自是在全力搓合二人。只稍一想在那花香醉人,春风拂面的花园中,少男少女并肩赏花,闲聊私语,最是容易萌动春情。
柳丞相微笑着还未说话,旁边已经有好几人不乐意了。
这蒲经义打得好如意算盘!
凭什么大家都是来求亲的,偏就他一个人上赶着推销自家的儿子,还让二人去花园谈心,这不明摆着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独食嘛!
他有儿子,难道自己家就没儿子?难道自家儿子就不如他家的不成?
兵部侍郎刑勇男最先沉不住气,他是个武人,不耐烦讲那些繁文缛节,虚伪客套,站起身来,一把拉过儿子的手,直接推到若水身前,大声道:“柳姑娘,这位是犬子元忠,自幼随老夫学习武艺,身手着实不凡,连去年的武状元都曾经败在他的手下,比起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实在是不知强了多少倍,柳姑娘弱质纤纤,正需要犬子这样的人陪伴左右,才能保护得了你的安全,柳姑娘要去后园赏花,不妨带着犬子一同前往。”
说着斜了眼睛,不服气地瞪了蒲经义一眼。
蒲经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也回瞪回去,他这是要从自己的碗里抢肉吃吗!
柳丞相脸露尴尬,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见二人吹胡子瞪眼的,互不相让,不由得微微苦笑。
这时候户部尚书宫鸿南清咳一声,饮了口茶,不慌不忙地开了口:“子真,过来!”
他身后的少年立刻答道:“是,父亲。”绕步而出,走到厅前,往宫鸿南身前这么一站,登时让众人眼前一亮。
只见这少年宫子真一身淡蓝色长衫,眉目俊朗,气度不凡,腰束玉带,越发显得修长挺拔,身姿如松。
和他一比较,蒲文彦显得过于文弱,刑元忠显得过于粗莽。
柳丞相看了,也是眼睛一亮,忍不住向若水瞧去,只见女儿的目光在宫子真身上淡淡瞥过,微微含笑。
瞧女儿的这模样,似乎是对这宫子真颇为满意?
他对着宫子真上下打量,越瞧越是出色,当下捻着胡须对宫鸿南道:“鸿南老弟,这位少年是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