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楚王殿下对你倒真是一往情深,他不但当场就拒绝了那南越公主,并当着在场的所有人,碎杯立誓,说此生此世,非你不娶,若违此誓,便如此杯!结果惹得陛下和那拓跋小王爷大怒,拓跋小王爷要求陛下严惩楚王殿下,太后娘娘也劝那楚王殿下,并许他,如果他肯娶那南越公主为正妃,就将你许给楚王殿下为侧妃,可是楚王殿下却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愿与你终生为伴,决不再娶第二个女子!如果今生不能得你为妻,他便终身不娶!”
说到这儿,柳丞相目光深沉,缓缓说道:“那楚王殿下倒是个至真至情的性子,我不及他,远不及他啊!”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窗外,不再说话,思绪飘到了不知名的远处。
若水垂下头来,良久不语,突然“嗒”地一声轻响,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了下来,沿着她丝滑的衣料滚了滚,跌落尘埃,转瞬不见。
她素来不是爱哭的性子,从小到大,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这时却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眼泪一颗一颗地涌了出来,纷纷乱乱地落满衣襟。
一点也不难过,一点也不伤心。
她的心中,满满的涌上来的全是感动。她从来不知道,当感动这种情绪膨胀到极点,竟也会让人产生这种想要迫切流泪的冲动。
柳丞相收回自己的思绪,看向若水,见到她纷乱洒落的泪珠,又是吃惊又是心痛,站起身把女儿揽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水儿,别难过,这天底下的好男儿多得是,并不是只有那楚王殿下一个,他要娶那南越公主,就让他娶去!水儿你这般优秀,配得起这天下最好的男子!唔,昨晚的盛筵闲王殿下也出席了,那也是一个天下少见的美少年,并不输给楚王殿下几分,还有,听说那孟右相家的孟大公子也对你十分有意,嗯,还有那宫子真,也不错嘛,还有……”柳丞相绞尽脑汁,扒拉着指头一个个数着帝都中赫赫有名的几位翩翩佳公子。
若水咬着唇,忍不住“扑哧”一笑。
丞相老爹是个好父亲,却实在不是个懂得劝说之道的好父亲。他劝自己的这番话要是听在一般姑娘的耳中,只怕会越发的伤心。
她仰起脸,波光潋滟的双眸中盈盈如水,泪痕未干,展颜一笑,宛如含露芙渠,凝香绽放。
“爹,女儿不难过,也不伤心,女儿只是听了楚王殿下的话,深有所感。似他这般的好男儿,我要是错过了,岂不是会后悔终生!”她最后这几句话说的声音甚轻,像是自言自语,语意却极是坚定。
柳丞相吃惊地瞪着她,愕然道:“水儿,你说什么!”
这女儿怎么性格如此执拗,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不,她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楚王殿下和那南越公主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万马难回,她竟然还存了什么指望不成?
“女儿说,女儿今生今世,也非他不嫁。”若水咬着唇微笑道。
南越公主?她轻轻一笑,自己还当真不怕。
不管是谁,想要把她和小七分开,可问过她答应了么?
“胡闹!水儿,你、你糊涂!”柳丞相气得胡须乱颤,瞪着若水,却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骂?舍不得,打?更舍不得。
若水看着父亲,柔柔一笑,起身拉着父亲,扶他在椅中坐下,帮他拍着脊背顺气,微笑道:“爹,你别为女儿的事担心,这事儿我自有办法。”
柳丞相呼呼地喘了两口粗气,抬眼瞪她,“你有什么办法?陛下和太后娘娘都没法子的事,你一个小小女子会有什么办法?你能让那南越公主不嫁给楚王殿下不成?”
若水一笑,却不回答,只是问道:“那此事后来结果如何?楚王殿下当众毁婚,恐怕陛下要大怒了罢?”
“不错!”柳丞相重重点头,面色变得沉重起来,道“陛下确实大发雷霆,他盛怒之下,下旨将楚王殿下押入天牢,说道,他一日不答允和那南越公主的婚事,就一日不放他出来!陛下的旨意一出,太后娘娘和那南越公主齐齐为楚王殿下求情,陛下也心软了,就问那楚王殿下,是愿意娶妻还是愿意坐牢,让他二者选一。楚王殿下朗声笑道,做人若是不能得最心爱之人为伴,也没什么味道,他宁愿把那牢底坐穿,也绝不娶不相干的女子为妻。说完,竟然自请进入天牢,永不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