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小怜!”若水忍不住推推她的肩膀,心中有气,好端端地有屋子不睡,非要睡在她的屋外,难道她不知四月的夜风有多凉?
小怜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一眼看到若水,又惊又喜地跳起身来,小声道:“姑娘,你回来啦?”
“为什么不回房去睡?”若水瞪她一眼,推门进屋。
小怜悄然跟在她的身后,轻声答道:“姑娘不让我跟你一房睡,可是我、我习惯陪在姑娘身边,你不在,我睡不着。”
“好了小怜,以后不许你再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说过,不许你再和我睡一个屋了,小桃不是给你安排好房间了吗?快去睡吧。”若水揉了下额角,她得抓紧时间睡上两个时辰,听小七说,今天中午就是家宴的时辰,她要养足了精神,才能完成自己的计划。
“姑娘,你睡吧,我在门外帮你守着。”小怜看出来若水眼中的倦意,体贴地说道,转身走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若水知道她一定又是蜷在门外,气得跺跺脚,走过去拉开门,果然看见小怜又缩在了角落。
“进来,一起睡。”她没好气地丢下这句话,就走回房,上了床,她知道小怜肯定会乖乖地跟进来。
果然,不一会儿,她只觉得床榻微微一沉,小怜睡在了她身边。
“小怜,两个时辰之后叫醒我,还有,我今天有大事要做,千万不要吵我。”若水皱着眉揉了揉肩膀,往床上一躺,她觉得那股酸痛感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这该死的骑马后遗症!
“姑娘,你身上难受吗?不如我帮你按一按,你会睡得很舒服。”小怜转头看着她,柔声道。
若水确实觉得浑身难受,自打和那拓跋小王爷骑马,就没恢复过来,听小怜这么说,想了一想,“也好,你在这儿,这儿,这儿,用力一点按下去。”她伸出手,指着自己颈后两侧的风池穴,左右两边肩膀的肩井穴,还有臂弯处的小海穴。
她怕小怜找不准穴位,拉过她的手,在自己的这三处穴位上都点了点,问道:“明白了吗?”
“明白,姑娘放心,我学过一点儿按摩的手法,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小怜轻轻一笑,取过一床薄被,盖在若水的身上,然后从她的颈后开始,沿着她的右肩,慢慢地按摩到她的小臂,然后再移到她的右手。
若水觉得她略带茧子的手一根根地拉扯自己的五根手指,发出清脆的咯吧声,只觉得整条手臂舒服得像是要会呼吸一样,从头发丝到指头尖儿都说不出的舒爽,不禁赞道:“小怜,你的按摩手法真好,和谁学的?”
小怜微笑不答,帮她按完了右手,又换过左臂,仍是自肩部开始,一直缓缓地按到指尖,若水还没等她按摩到左手小臂的时候,已经合着双眼,沉沉睡去。
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空空荡荡的,小怜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若水伸了个懒腰,忽然觉得全身上下都轻松了许多,酸疼之感大减,就连一直酸胀不己的小腿都变得柔软起来,心里明白,自己睡着之后,小怜肯定又帮自己按摩了不少时候,心中暗暗感激。
不管这小怜是什么来历,有多么神秘,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她对自己,真的像是没有半点异心。
若水看了看窗外,时辰还早,便缓缓起身,知道过不多时,宫中便会传下御旨,自己可得早点做好准备。
她梳洗之后,用过早饭,算准了时辰,便带了小桃,前往柳丞相的书房中求见。
柳丞相刚刚送走宫中前来宣旨的太监,见到若水到来,眉开眼笑地拉过女儿的手,笑吟吟地道:“水儿,你来得真巧,正好宫中刚下了御旨,让为父带你进宫赴宴,你可知是为了何事啊?”
若水微笑道:“爹,您就别卖关子了,女儿不知是何事,请爹你明示。”
柳丞相吹了吹胡子,瞪了她一眼:“你也少在爹面前装糊涂,爹就不信那楚王殿下会不派人通知你。”
若水低头,微笑不语。
“水儿,这是人生的一大喜事,你害什么羞啊,虽然陛下的圣旨并没说明什么原因,但为父知道,陛下此次设下宴席,只是请了我和孟右相一家,那孟家的长女已经和恭王殿下定下了婚事,至于为什么让我携眷入宫,你冰雪聪明,这原因你还会猜不到吗?”
柳丞相捋着胡子,呵呵而笑,神情又是得意又是骄傲。
若水的眼睛转了转,忽地问道:“爹,圣旨上说让你携眷进宫,那,二娘和若兰她们……”
“别提她们!爹只带你一个人进宫。”柳丞相面露不悦,一甩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