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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翔只觉得全身有如针刺,跪在地上的腿直哆嗦,他万万没想到这柳若兰居然如此拉下脸来,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心中恼恨之极。
圣德帝眯了下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目光缓缓地转向君天翔,君天翔正低着头,浑身发抖,众人瞧见圣德帝的眼神,都替他捏着把冷汗。
“翔儿。”圣德帝沉默地看了君天翔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似乎并无怒意。
“儿臣在。”君天翔身子一颤。
“那戏子已经验过了,朕现在问你,你……可敢当场查验?”圣德帝缓缓道。
君天翔的脸青一阵又白一阵,他当然不敢。事到如今,他再也想不出法子来为自己辩白一句,伏在地上,呜咽哭道:“父皇,儿臣……儿臣……是儿臣干的,儿臣错了!儿臣一时欲令智昏,这才犯下大错,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求父皇饶了儿臣吧。”
圣德帝心中失望之极,他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这个趁人之危,欺凌弱女的无耻禽兽,竟是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爱子。
他仰起了脸,久久不作一声。
所有人看向君天翔的目光中全都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心想,他堂堂皇子之尊,居然做出这种不耻之事,做就做了,还不敢承认,不但丢尽了皇家的脸面,更没半点敢于承担的男子之气,什么狗屁王爷,啊呸!
姚皇后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急转而下,难道那侮辱了柳若兰的当真是三殿下?以她对君天翔的了解,君天翔绝不会做出这等没脑子的事来,他又不是不懂情事的青涩少年,怎么会见了一个姑娘,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在宫里胡来?
可她纵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瞪视着君天翔,知道从今儿起,他在圣德帝和所有人眼中的地位,定是一落千丈。
她的头开始作起痛起来,只恨自己千选万选,怎么会选中了一个只懂得用下半身做事的草包!
不过,她心头忽地闪过一个念头,眼前亮了一亮。
“柳二姑娘,本宫想问问,你原本在苑中瞧戏,怎么会好端端地会孤身一人跑到这里来,这儿地处偏僻,也没什么风景可瞧,柳姑娘想必不会是因为贪看风景而迷了路罢?”
姚皇后的话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疑问,于是一齐看向柳若兰。
柳若兰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确实原本在苑中听戏,正听得精采处时,忽见来了一位宫女,对臣女的姐姐说了几句话,姐姐就起身跟着那宫女走了,臣女一转头,发现姐姐掉了随身的帕子,就急急地追了过来,想把帕子送还给姐姐,不想追到这里,突然从山洞中窜出一名男子,出其不意将臣女迷晕,之后的事……娘娘想必都知晓了。”说完,低垂粉面,泪珠滚滚而落,轻声的啜泣起来。
众人听到这里,心下恍然,然而又冒出一个疑问。
这宫女是谁?柳大小姐又去了何处?
姚皇后的头越发的痛了,这柳若兰的前半截话,说得严丝合缝,一毫不差,那宫女自然是她派去的,可是这后来发生的事,却怎么也对不上茬啊!
按照她的计划,被拖进山洞里的人,应该是柳若水,怎么会变成了柳若兰?
难道说,自己安排的那名戏子是先迷晕了这柳若兰,然后才将柳若水弄进洞中?
“陛下,要不要再派人进洞搜索一番,柳大小姐一直不见踪影,会不会也……”姚皇后轻声提议道,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她确实还不死心,如果在洞中搜到了那柳若水,自己总还有法子把她和那戏子扯在一起,说她有口也说不清。
圣德帝正自心乱如麻,哪里想得到皇后肚中的弯弯绕绕,只道她当真是为了若水担忧,大手一挥,道:“来人,进去搜搜。”
侍卫们再次点起火把,冲进了假山洞,仔细搜了个遍,然后出来禀告。
“启禀陛下,洞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柳大小姐不在里面。”
“那这山洞可还另有出路?”姚皇后不死心。
“回禀娘娘,没有出路,只有这一个出口。”
姚皇后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心想,这柳若水难不成长了翅膀,上天入地了不成?
在场的人也都和她一个想法,柳大小姐究竟去哪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