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是不辨是非的糊涂之人!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找人索命,也要找那幕后主指的真凶,而不是你的爷爷!”
蛊苗族人不知道这段往事,听了小七的话,都是半信半疑,看了看祈言,又看看小七,不知道哪一方说的才是真的。
祈言用力咬着牙,恨声道:“我爷爷已经被你们逼死了,你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有权有势,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你可以仗势欺人,但是,我祈言也不会是任你们欺凌的怂包软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我们蛊苗族人,绝不是好欺负的!”
他凤眼生威,冷眼瞟着小七,小七突然意识到,脱口而出,叫道:“小怜,你是小怜!”他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苗族少年,他对小怜几乎不曾正面看过一眼,所以一直没有认出眼前的少年就是小怜,只是觉得他说话的声音语气极为熟悉,然后猛然醒悟。
祈言抬了抬下巴,傲然道:“不错,就是我!”他深深看了若水一眼,声音突然变得又轻又柔,“若水,我会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等我,我会让你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他话音未落,身形已经一闪出屋,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眼前就消失了他的身影。蛊苗族人大骇,齐齐追出屋去,大声叫道:“族长,族长!”黑暗中却已经失去了祈言的身影,只有夜色苍茫。
小七眼光凌厉,一眼就看出这祈言仍是不会武功,但脚步轻盈,和若水一样,都是突然之间内力大进,他此时若要追上去,祈言定然逃不脱他的手心。
他一发现祈言就是小怜,心中巨震,马上想起他扮成女装,时时刻刻陪在若水身边,夜夜和她同卧一床,这般处心积虑,明显早就对若水心怀不轨,胸中一阵大怒,恨不得马上追上去,把这该死的小子撕成碎片。
他脚步一动,就被若水拉住,若水轻轻摇头,叹道:“小七,别追了,让他去吧。他心伤爷爷去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你别介意。”
小七目光冷如寒冰,他紧紧看向她的眼睛,见她神情哀凄,脸色惨白,他有一肚子的想要问她,却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对周围的蛊苗族人瞧也不瞧,拉着若水的手臂,说了声:“咱们走。”
若水却皱起了双眉,站在原地不动,琢磨着祈言和蓝老大说过的话,一抹疑云袭上心头,挥之不去。
她乍一见到眼前的情景,也只当是老族长因为当年之事愧疚不己而自尽身亡,可越想越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她的目光在室内游移,每一样东西的摆设都和自己离去的时候一样,看不出有外人来过,可是……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空气中仿佛飘动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香味极轻极淡,像是某种木材的味道,有些熟悉,她却想不起来曾在什么时候闻过。
小七拉了若水一把,见她不动,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打量着这间小屋的一桌一椅,小七顺着她的目光瞧去,见她的视线落在竹椅的靠背上,靠背上搭着一件苗族少年穿的土布蓝衣,显然是那祈言换下来的,小七忽然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而上,不可遏止。
若水她、她的神情分明是在睹物思人。
至于她思的是谁,除了那男扮女装的小怜,还有何人!
小七再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片刻,他长臂一伸,揽住她的纤腰,带着她飞身而出。若水身不由己的被他带出屋外,她心神恍惚,只觉得小七的手臂紧紧揽在自己的腰间,正带着她御风而行,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带到了那个小岛的湖畔。
“小七……”她喃喃叫了一句。
小七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他的心被一条叫做妒忌的毒蛇在噬啃着,疼得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小怜,祈言!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是个男人!
他一想到青影曾经向自己禀报说,那小怜一直和若水同床而卧,他就忍不住心里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如果当时不是若水阻拦,他早就追了上去,将那轻薄她的男人格毙在掌底!
可是,若水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难道,她早就知道那祈言是男子身份?
他越想越是怀疑,两条好看的长眉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难道,他一直深信不疑的姑娘,竟然一直在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