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执意立那北曜国的华宁公主为我东黎国的皇后,但是,七个月后,华宁公主意外早产,留下一个不足月的婴儿,自己却撒手人寰,这个不足月的婴儿,就是楚王殿下,陛下,老臣说的可对否?”
听到这里,若水忍不住轻轻的掩住嘴,阻住了到了口边的“啊”一声惊呼。
她目光微斜,看向身侧的小七,一双明眸中满是惊讶之色,只见小七面色沉静,目光却露出痛苦的神情,显然是想到了他那位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生身之母,摄政王口中提到的华宁公主。
若水轻轻的吁了口气,当真是想不到,小七的生母居然会是北曜国的公主。
北曜?
她的眉心一挑,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当那南越公主向小七逼婚的时候,小七曾想带着自己私奔,他曾经对自己提起过的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就叫北曜!
难道说,小七离开帝都的那五年里,一直生活在北曜?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若水悄悄的把视线从小七身上移开,看向圣德帝,等着他的回答。
圣德帝按在龙案上的双手手背暴起了青筋,身子却一动不动,目光直直的看向摄政王,声音有些喑哑,缓缓说道:“不错。”
摄政王又道:“听说楚王殿下早产之时,重病缠身,据太医说道,不足月而产下的早产婴儿,极易夭折,像楚王殿下这般不足月又生下来疾病缠身的婴儿,而能够活下来的,实在是闻所未闻,当时就曾有太医言道,楚王殿下并非七月所生的早产婴儿,而是怀胎十月而生下来的足月之婴,只是这位太医说过这话不久,就被陛下下令杖毙而亡,从此,宫中再无一人敢提及楚王殿下的身世,请问陛下,老臣这话不假罢?”
圣德帝重重哼了一声,道:“这等医术不精却满嘴胡说八道的庸医,留在这世上只会害人!”
“好罢。”摄政王叹了口气,道:“陈年往事,俱己过去,而且当年的知情之人,大多不在人世,老臣无力求证。但是此人,老臣却可以证明,他就是楚王殿下的生身之父!”
他伸手一指那中年男子,满殿的人俱是一惊。
那中年男子脸上再次露出激动之色,一眨不眨的看向小七,双眼泪光莹莹,嘴唇上下哆嗦着,仿佛只要一张口,一声“羽儿”就会脱口而出,可是又拼命忍住没有叫出声来,那一脸慈父乍见亲儿的表情,看得不少官员们大动恻隐之心。
虽然在场的人大都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敢于象摄政王这样当着圣德帝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却实在是大逆不道。人人都在想:这位摄政王,今儿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把皇帝家的私密之事当众抖搂了个底朝天,难不成他是想……
大臣们再一次缩了脖子,耷拉下脑袋,一个个装起了鹌鹑。
听了摄政王的话,圣德帝不怒反笑,他目不转睛地打量了那中年男子几眼,又转头看向小七,缓缓点了下头,道:“此人与老七确实十分相像。”
小七神色一紧,忍不住脱口叫道:“父皇……”
那中年男子听了小七这般称呼圣德帝,脸色一暗,似乎颇为神伤。
圣德帝却并没看向小七,依然把目光停驻在摄政王脸上,突然话风一转,说道:“但是朕方才说过,容貌相似并不是什么证据,姬卿家可还有什么人证、物证吗?不妨一起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若水听到这里,忍不住想为圣德帝叫起好来,如果常人遇到这种事情,早己怒不可遏了,可这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面对这等大事,会如此沉着冷静,不露半分声色。
平时看上去慈爱温和的圣德帝,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原来,在他那慈爱温和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十分睿智而城府极深的心。
他这几句话说的不温不火,却以退为进,连消带打,如果摄政王再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那攀污皇族一罪就会坐实,再也摆脱不掉了。
这样高明的手段,让她不由的叹息着想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想这圣德帝在位的数十年来,他将整个东黎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虽然不及南越国那般强大,却让南越国那样的强敌都不曾越过东黎边境一步,确实是治国有方,胸襟似海,深不可测哪!
小七和他相比,实在是太嫩了。
不过,若水相信,只需要假以时日,在圣德帝的谆谆教诲下,小七终有一日,会成长为像他父皇一样英明神武的一代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