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睡着了。现在,你要补偿我。”
他的唇沿着她光滑的脸颊移向她的唇边,堵住了她抗议的一声呢喃……
远处的山巅,一条挺拔修长的人影静静地伫立着。
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从黑夜到黎明,从黎明到太阳冉冉升起。
夜露打湿了他的衣衫,又被升起的暖阳晒干。
他始终动也不动,目光遥遥地望着驿馆的方向。
在他的身后,远远地站着他忠心的护卫们,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的身边。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小王爷只有在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
而且,敢去打扰小王爷的人,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拓跋小王爷的心,很疼。
那里,有一条名叫嫉妒的毒蛇,正在狠狠地啃噬着他的胸腔,让他的全身都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
尽管早就知道她嫁了人,可没想到,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滋味,会是这样的……疼!
拓跋小王爷脸部的肌肉扭曲了。
他俊美的容颜变得狰狞。
这样的痛!
那个男人让他尝到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痛,这个滋味,他一定要原封奉还!
他是草原上最强的男人,他一定会把属于他的女人,从别的男人那里抢过来,不止是她的人,更包括她的心!
拓跋小王爷因痛楚而变得可怖的面容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云淡风轻般的笑容,微笑着转过身来。
让所有为他提着心的护卫们都暗自松了口气。
“走罢。”
拓跋小王爷跨上骏马,挺起胸膛,骄傲而自信地策马飞驰下山。
只要她还在南越国一天,她就始终握在他的手心。
终有一日,他会把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连根拔起!
……
“太子殿下,太子妃,这是我国王上派人送来的请帖。”
奴仆总管毕恭毕敬地出现在小七和若水面前,双手呈上一只托盘,盘子里放着一张大红色的喜帖。
小七和若水对望一眼。
若水抬手取过喜帖,上面写的弯弯曲曲的南越文字,她看不懂,便递给小七。
小七匆匆扫过,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只略一沉思,便点头道:“好,请派人回复贵国的皇帝陛下,我和太子妃会准时赴会。”
“小七,怎么回事?是谁的喜帖?”
等那奴仆退出了帐外,若水转向小七,狐疑地看着他。
小七的神色有点怪怪的。
“拓跋盈香。”
“就是那个和你结下吻袖之盟的南越公主?”
若水的眼珠一转,马上就猜到了,抿着唇一笑。
“是。”小七吸了口气,正色道:“这是南越国的皇帝亲自下的请帖,你我非去不可,这代表了南越和东黎两国的邦交,水儿,你懂么?”
“我懂。”若水点点头,握紧了小七的手,“别说是区区一个婚宴,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会陪你一起去闯。”
小七看着她,忍不住失笑。
她怎么会把喜庆的婚宴和龙潭虎穴想到了一起,可转念一想,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水儿果然比他心思颖透,这场喜宴,绝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不知那南越公主要嫁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勇者呢?”若水支着下巴,斜眼瞅着小七:“我记得,她可是立下誓言,要嫁这天下最勇敢的男人。”
小七却对这个问题毫不关心,他伸臂揽过若水,“等婚宴一事结束,你赶紧找小王爷履行前约,然后咱们就去寻找解药,再去寻我娘亲的行踪。”
“好。”若水爽快地点头。
小七的心头却飘过一抹乌云,揽紧了怀中的姑娘。
拓跋小王爷昨夜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刺在他的心间……
南越公主拓跋盈香的婚宴安排在日落之后。
小七和若水换上了东黎国的服饰,坐在马车中,前往南越国的皇宫。
南越国的皇宫与东黎国有所不同,占地更广,建筑物分布得并不密集,和东黎国宫中雕梁画栋的精致奢华不同,这里处处都透露出草原之都的雄浑大气。
巨大的宫门广场上,有奴仆来来回回地往中央堆放木材,一看就知道又是在准备篝火晚会。
来到南越国那么多天,好像若水和小七参加的每次晚会都离不开篝火。
无论是在生活艰苦的牧民部落,还是在拓跋小王爷精心安排的欢迎宴会上,草原民族似乎把举行篝火宴会当成是对客人的最大尊敬。
熊熊的烈火可以驱散猛兽和寒冷,也可以表现草原民族的热情。
“尊敬的来自东黎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欢迎来到我南越国的皇宫,希望你们能够在这里玩得开心。”
长长的宫道尽头,一个阳光般的少年,沐浴在夕阳中,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小七和若水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