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医千万不要见怪。”
洪寨主难得的一改粗犷的作风,学着文人学子的模样,对若水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更是一口一个神医,叫不绝口。
若水笑了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求自己帮他治愈隐疾,但当着众兄弟的面前,他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身为男人,尤其是像洪寨主这样把面子看得比性命都要重的男人,更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洪寨主,外面天气这么热,站在这里说了这么久,我有些累了,也口渴了,不知道洪寨主这儿有什么好茶,可以让我们品尝品尝呢?”
若水不着痕迹地搬了个梯子给洪寨主下台阶。
洪寨主得此一言提醒,马上恍然,乐呵呵地道:“有,有好茶,不但有好茶,还有好酒,三位贵客,这边请,这边请,神医姑娘,这山路上石子多,不好走,你可千万要小心。”
他的神态立马变得殷勤之极,和先前对若水爱搭不理的冷淡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手下的弟兄们不禁叹服。
自家老大这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而且脸皮之厚,整座寨子里更是无人可及!
众人虽然也想像洪寨主一样拉下脸来讨好神医,可是洪寨主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了,他的大掌一扒拉,就把挡住去路的人全都赶了开去,笑眯眯地引着若水走进那座最为高大的房屋之中。
若水早就猜到这所房舍就是洪寨主所居,远远望去的时候,已经极具气势,而且面北朝南,建在山寨里最好的位置。
所谓山为阴,水为阳,他这座房舍就建在山阳之处,房前有一泓山泉,潺潺流过,整所房舍呈阴阳吞吐之象,在风水之学上,乃是上佳之所。
若水虽然并没有学过阴阳风水之术,做为来自现代的她,多多少少却和懂得这方面的人士打过交道,所以也略知一二。
“洪寨主,你这间房子建得很好啊。”
几个人落座之后,若水便夸赞了一句。
“好?你看出我这房子好来了?你且说说,它好在哪里?”洪寨主吩咐人下去泡茶,然后正迫不及待地准备向若水开口提及看病一事,却被若水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若水朝屋外一指,笑了笑,道:“面南而山,屋前东水,气势环抱,有凤来仪。”
她这几句似通非通、似是而非的话,听得小七和墨白一头雾水,完全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洪寨主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一拍桌子叫道:“好啊,说得好啊!没想到神医姑娘,还是位懂得风水的大行家,我这房子的妙处,你竟然说得是一毫不错,哈哈,哈哈哈!”
若水谦虚一笑,道:“我只是信口胡诌,什么大行家,可是万不敢当。要是论起这风水之学,洪寨主才是真正的大行家,小女子还要向洪寨主多多请教才是。”
洪寨主被她一捧,正是乐得合不拢嘴,开始对着若水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这房子的好处来,一时之间,竟然连看病问医之事都抛在了脑后。
他的确像是若水所说,对风水一事颇有研究,这所山寨也是他亲手设计,花费了他无穷的心力,可以说是他的得意之作。
但,越是像他这样的大师,完成了一副满意的作品,越是渴望能够有更多的人来欣赏,来认同。
可惜的是,山寨中都是些粗豪汉子,连大字都识不得几个,更别提有谁能够看得懂他的匠心之作了,所以洪寨主一想到此,不免心中郁郁。
就像是一个高明的琴师,弹得一手仙音妙曲,却没有知音能懂,只能孤芳自赏,自己对着流水高山弹奏,未免美中不足。
此时他听了若水的这几句赞美之言,而且说得正是他设计中的妙处所在,登时大起知己之感,恨不得拉住她一口气说上个三天三夜。
其实若水对这风水之说,所知甚浅,甚至连洪寨主的一点皮毛也及不上,但是她只是微笑倾听,偶尔说上一言半语,却总是恰中窍要,只引得洪寨主谈兴大发,大有滔滔不绝之势。
小七和墨白听二人说来说去,左右不离阴阳风水几字,越听越是无趣,抬眼看若水的时候,却见她双颊微红,眼神明亮,听得津津有味。
墨白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就想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可听的,就像是嚼过的甘蔗一样,淡而无味,还满口的渣。
小七虽然也听不懂,但他却太了解若水了。
这丫头就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她会对风水看相之学感兴趣?那才真的见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