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做到。”
他是个聪明人,小七的这番话只是点到为止,可是他却听得明明白白。
这番话就是一个警示!
自己这些年来在这曲池城的所作所为,太子殿下全都心中有数,他并没有当众摘了自己这顶乌纱帽,剥了自己的这身官服,就是给了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要自己能够将这些年搜括的民脂民膏,再还之于民,造福于民,那太子殿下就将既往不究。
而自己私自豢养铁甲军一事,太子殿下只字未提,显然也是原宥自己了。
他一想明白了这节,登时觉得一股喜气从天而降,额头上的冷汗未消,嘴角已经忍不住翘了起来。
不对呀!
他刚露出笑容,笑意就凝结在嘴角。
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不再追究自己的两条死罪?
他脑筋一转,就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太、太……大侠,但有所命,必不敢违!”
他也真是个人才,在瞬间脑海中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不但想明白了小七想要的是什么,而且马上给了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明白,自己现在的脑袋就挂在太子殿下的裤腰带上,只要对方翻脸无情,随便追究起来自己的哪一条罪,自己都难逃一死。
既然太子殿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了然于胸,又向自己露出招揽的意思,那他如果不趁机抱上太子殿下的大粗腿,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大蠢蛋!
“我没什么吩咐,只望侯大人好自为之。”小七点到即止。
这侯知府果然是个点头知尾的家伙,他既然向自己表了忠心,那就不妨放他一马。
说起来这侯知府也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他虽然搜括了不少民脂民膏,但是曲池城也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生活比较富庶,至于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已经被自己废了一双眼睛,料来他以后再也不敢做恶了。
而这侯知府是谁的人,他心中有数。
至于他私下训练的铁甲兵,小七也不想追究。
正如他所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支铁甲兵如果用到好处,就会是刺入敌国军队里的一把锋锐无比的尖刀!
他正是看中了侯知府这一点,才饶了他的一条狗命。
如果这侯知府知过不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他随时可以来取他的脑袋。
更何况,他手里攥着这侯知府的两条大罪,谅他也不敢口是心非。
“是,是,大侠的吩咐,下官全部铭记于心,决计不敢有半点有违。”
侯知府知道对方的意思,是想看自己之后的表现,如果自己还是墙头草,两边倒,那太子殿下对自己将再不会手下留情。
想起自己的另一个主子,他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先保住脑袋要紧。
“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明白了吗?”小七冷冷看他一眼。
“明白,下官明白,如果下官敢多一句嘴,就请大侠割了下官的舌头。”侯知府信誓旦旦地道。
“好。”小七不再多言。
他转头对着若水道:“天色己晚,咱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这里留宿一夜?”
侯知府既然知道了小七的真实身份,一看到小七对若水的神情语气,这美貌姑娘是什么人,他便马上就猜了出来,心中更是把自己的儿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个没生眼珠子的臭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太子妃的头上来了,活该没了两颗眼珠子!
他有心想开口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到自己府里暂住一晚,可是想到对方高高在上的身份,这张嘴巴就有些张不开来。
“还是连夜赶路吧。”若水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染红了天边的晚霞,有如鲜血一样的红,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让她不想在这曲池城里逗留下去。
本来她准备在这里连着三天为百姓们治病,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改变了主意。
虽然侯知府已经向小七投诚,可是她总感觉有些心惊肉跳,像是要马上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努力想平息心中的不安,不让小七瞧出来。
她心想,或许是因为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会多思多想。
小七深深地凝视着她,她眼中的惶然没有逃过他的视线,她是在怕什么?担心什么?
眼前人多,他不便多问,只伸手握住她的手,给了她有力的一握,用无声的语言告诉她,有自己在,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他都会护她平安。
若水心中稍安,对着小七微微一笑。
“大人,大人,银票取回来了!”一匹快马奔了过来,侯知府的管家气喘吁吁地从马上滚鞍下马,将手中抱着的一只大沉香木匣双手呈给侯知府。
侯知府伸手接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墨白,并没有把木匣送到小七面前,而是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