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吃这一盘子甜点,全是因为挂念十七师兄你啊!”
墨白抬头看着苍蓝夜幕中挂着的那轮弯月,乌云散去,月光又恢复了皎洁银白,月华如水照在校马场上,看上去朦朦胧胧。
倒是和九阳山的练武场有些相像。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师傅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在空无一人的练武场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坚持练着基本功,挥汗如雨,而别的师兄们早就已经在房里进入了梦乡。
“臂要直,腿要紧,挥拳要有力!”师傅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了起来。
他悚然一惊,没想到在这样的深夜,师傅还未安枕,而来到这里指导自己练功。
很多人都说他练功进展奇速,乃是个练武的天才,可是只有他自己和师傅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天才。
在他成功的背后,是师傅一直在不辞辛劳地指导着他。
他付出的是艰苦的汗水,而师傅付出的,是他的一颗拳拳之心。
往事像潮水一样奔涌在墨白的脑海里,在他的耳边,十九师弟的声音还在响着。
“十七师兄,你知道我为什么恨那个女人,一定要杀她不可吗?”
他的一句话,就像惊雷一样,震醒了沉浸在往事里的墨白。
他倏地回过头来,紧紧地逼视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师弟,涩声问道:“说!为什么?”
十九师弟的话也同样吸引了小七和若水的注意力。
尤其是若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和这十九师弟素不相识,更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他,他为什么会恨自己入骨,总是想取自己的性命呢?
“呵呵,呵呵,师兄,你终于是回头来看我了。”
十九师弟的笑声中满是嘲讽,他磨破了嘴皮子说了那么多,师兄都没有回头,可他只是提了一句那个女人,墨白马上就转身回头。
这个女人的魔力还真是够大呢。
“废话少说!她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非要她的命?就是因为有人出钱买她的人头?咱们师门的规矩,你我都知道,一击不中,就不得再次出手,难道你敢违抗师命?”
墨白紧盯着十九师弟的眼睛,毫不放松。
十九师弟想摇头,可是发现自己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因为……”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出来:
“因为我恨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师兄你变成了墨白,你不再是我的师兄!你为了她,背叛了师傅,背叛了兄弟,背叛了同门,你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你心硬如铁,看到兄弟就要死了依然袖手旁观,所以我恨她!恨透了她,我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呵呵,让马撞死,还真是便宜了她!”
他声音有气无力,可是语气中充满了怨毒,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牢牢地盯在若水的脸上,像是想在若水的脸上剜出个洞来。
“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过,十九师弟左右两边脸颊顿时各自添了一记红红的巴掌印。
这两巴掌却是小七纵身过去打的,他倏去倏回,有如闪电一样,侯知府这样眼神不好的,竟然没看出他移动过位置。
墨白眼睁睁地瞧着,手指一动,却没有阻止。
“我的女人,你休想动她一根头发!”小七的眸光比寒冰更冷,眼中杀气弥漫。
这十九师弟用心如此恶毒,阴毒的手段层出不穷,居然想出了藏身于地底,暗中偷袭的手段,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他对若水怨毒己深,此人非除不可!
所幸他自食恶果,中了自己暗器上的毒,已经是转眼就死,倒不需要自己出手,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十七师兄,你好,你好啊,居然眼睁睁地瞧着我被人侮辱,而不出手助我?”十九师弟的眼神转向了墨白,他本来瘦削的脸颊现在肿了起来,像个包子,他的眼神凄凉幽怨,眸光渐渐地散了下去。
“我、我好恨……我恨那个女人,我想要她死,可是,十七师兄,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我的好师兄,我、我不会恨你,永远永远也不会恨你,我永远记得,在我饿了三天三夜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一块糕点裹腹,我……我的心里一直很敬爱你……”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已经气若游丝,声音在夜空里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