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发雷霆。
如果燕公子没事便罢,要是燕公子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个“见死不救”的罪名,是妥妥要扣到自己的脑门子上的。
还不如趁着知府大人没来,赶紧撒丫子溜吧。
等知府大人来的时候,还傻呼呼留在这儿的绝对是个倒霉鬼。
所谓法不责众,事后知府大人就算是要责罚,总不能把他们所有人的脑袋一起砍了吧?
于是,忽喇喇,所有的铁甲兵做鸟兽散,走了个精光。
“这些该死的铁甲兵,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聋子、哑巴、白痴啊!”
凝露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明明听到了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铁甲兵们已经来到了帐篷外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忽然全都散了开去,外面变得静悄悄的,连个人声儿也没有。
“救命啊!快来人啊,燕公子要被刺客杀死啦!”
她不死心,放开喉咙再喊。
铁甲兵们听到她的喊声,一个个跑得更快了。
凝露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帐篷门口,彻底绝望了。
突然门帘一掀,她眼前一花,然后眼前就多了一个人,正是墨白。
“刺客在哪?”墨白厉声喝道,声未落人先至,已经倏地出现在床前。
他关心燕孤云,见师弟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大吃一惊,忙伸手去探他鼻息。
一探之后,放下心来,原来师弟只不过是熟睡过去了而己。
他一进入帐篷,已经游目四顾,并没看到有第四个人的身影,他拧起浓眉,瞪向凝露。
凝露见到他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她早就钻进被子里蒙住脑袋了。
她一眼也不敢看向墨白,把两眼闭得紧紧的,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刺客。”
“没有刺客你为什么要喊?还喊我师弟被刺客杀死了?你是在诅咒他?还是觉得骗我,很好玩?”
墨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
天知道,他刚才乍一听到凝露喊到有刺客的时候,他的心都要跳出腔子里来了,几乎是拼尽了全力,用了最快的速度冲了进来,生怕晚一步,十九师弟就遭到了刺客的毒手。
哪知道他赶到之后,却发现十九师弟安然无恙,在床榻上睡得十分香甜,而那个睡在他身边的小丫头,居然告诉自己并没有刺客!
她故意耍着他玩……
难道他墨白是任由旁人耍弄的么!
一瞬间,墨白想拆了这丫头的骨头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十九师弟的意中人的份上,凝露此时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遍了。
凝露本来就怕极了他,听到他最后一句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已经彻底吓瘫了,憋了许久的小解终于没忍住,一滴不漏地全都解在了床榻上。
她又羞又急又气,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呜呜呜,你好凶,你们这些大男人,就知道欺负我们弱女子,呜呜呜,你师弟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人家想要小解嘛,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管人家的死活,就知道凶人家,呜呜,你、你出去!人家羞……羞也羞死了!”
小、小解?
她呜呜咽咽哭得口齿不清,墨白费了半天劲才终于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顿时尴尬得满脸通红,生平头一次觉得臊得慌。
老天哪,自己干了件什么缺德事,居然害得人家小姑娘家家的,小解在了床榻上。
实在是、实在是过份!
他的目光看向床上湿了一滩的床褥,想笑,又不敢笑。
因为那凝露已经羞愤得快要死掉了。
如果他敢笑出声来,墨白敢保证,他解开她穴道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撞墙自尽。
不行,绝不能让这小姑娘因为自己疏忽犯的错去死。
墨白的眼珠骨溜溜一转,落在一旁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燕孤云身上。
他得知并没有刺客,心中大安,知道十九师弟并无大碍,只是熟睡而己。
他二话不说,走过去,提起燕孤云的衣领,“啪啪”两声脆响,一左一右,清脆响亮地扇了燕孤云两记巴掌。
这两巴掌,一下子把凝露打愣了,也把燕孤云给打醒了。
他蓦地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墨白,懵懵懂懂地问道:“师兄,有、有蚊子?”
“什么蚊子?小十九,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墨白皱了皱眉头。
十九这是在说梦话吗?现在已经进入了深秋,哪里来的蚊子。
“没有蚊子,那你干嘛要打我耳光?”燕孤云觉得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痛,很显然,师兄这两巴掌打得还真重,并没留情。
他被打得莫名其妙。
“你自己做下的好事,你还好意思问我?”墨白冷冷地道。
他的气势比燕孤云更足,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逼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