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于掌柜站在门口,亲眼看着这一幕,再次放声大笑。
终于是扬眉吐气了!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砸我家的招牌?你、你们眼睛里还有王法吗?还有知府大人吗?姓于的,你有胆子就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报官前来抓你!”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叫了起来,正是闻讯赶来的葛掌柜。
他本来笑晕在大街上,被自家铺子里的伙计抬了回来,灌了好几口姜茶,终于醒了过来,他想起刚才在杏林春出的那个丑,就忍不住破口大骂,把于掌柜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仍不解气,正准备再骂第二遍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外人仰马嘶,竟像是知府大人铁甲军的铁蹄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派人出去打听,不多时得到回报,说是杏林春里面有人打了官差,还扣押了三名官差,扬言让知府大人亲自来讨人。
这个消息立马让葛掌柜满腔怒火尽数化为乌有。
这天底下没有比看到于掌柜的倒霉,更让他开心的事了。
他再次疯狂地大笑起来。
老于头啊老于头,你和老子做了数十年的对头,你一直压老子一头,没想到今天,你的好日子终于是到头了。
不管那打了官差的是不是你杏林春的人,你这坐连之罪是逃不掉的了,能让知府大人出动铁甲军,可想而知,知府大人是动了雷霆之怒啊,说不定连杏林春里所有的人都要一起倒大霉了。
葛掌柜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吩咐伙计关紧大门,免得受了杏林春的牵连。
他一心盼望着铁甲军过后,碾压得杏林春变成一片平地,寸草不生,从此之后,就唯自己的九芝堂独大。
他泡了壶香茶,坐在那儿悠闲自得的品茶,一边等着听隔壁人仰马翻的动静。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铁甲军声势浩杀而来,却偃旗息鼓而去。
这可太奇怪了。
葛掌柜再也坐不住了,他吩咐伙计打开大门,他要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杏林春竟然可以躲过一劫。
哪知道大门刚一打开,就听到外面一阵劈里啪啦的声响。
葛掌柜探头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
只见隔避的于掌柜不但毫毛无损,正站在大门口指挥着伙计们砸自家的招牌呢。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那块被他高高竖起、刻意挡住了杏林春半边门面的大招牌,被众人扯了下来,然后一顿乱砸,就变成了一堆木头渣儿。
该死的姓于的老头子,他是疯了不成?
今天他胆子生了毛,居然敢砸自己的招牌!
葛掌柜顿时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指着于掌柜的鼻子骂不绝口。
于掌柜今天的脾气特别的好,他就好整以瑕地站在那儿,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葛掌柜暴跳如雷,好像对方骂的人压根就不是自己。
嘿嘿,骂吧,骂吧,你就再痛快痛快嘴皮子吧,很快,你姓葛的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眯了眯眼睛,转过头吩咐伙计:“快去沏上一壶好茶,葛掌柜这骂得口都渴了,送给他老人家润润喉咙。”
那伙计心中一乐,心道,别看自家掌柜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是这张嘴巴损起人来还真是够毒,那阴损的葛掌柜还不得气吐血啊?
他一边偷着乐,一边进屋里沏茶去了。
“姓于的你这个老王八,臭乌龟,你砸了老子的招牌,你、你他奶奶的给老子等着,老子、老子马上就报官,抓你进衙门大牢!”
葛掌柜果然被于掌柜气得直跳脚,大声吩咐自家伙计:“快去报官!快去报官!”说着飞起一脚,踢在那伙计的屁股上,喝道:“磨磨蹭蹭,快滚!”
那伙计揉着屁股,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直奔他九芝堂而来。
只见马背上是一名身穿皂衣的衙役,来到了九芝堂的门口,勒住马缰,抬头打量了一眼横匾,也不下马,居高临下地问道:“这里的掌柜呢?叫他出来见我。”
葛掌柜顿时眼前一亮,刚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哇。
他马上一脸殷勤地迎上前去,热情地招呼道:“官爷,小人就是这九芝堂的掌柜,您老人家来得正好,小人正有一桩案情想要上报,有歹人行凶,不分青红皂白就砸了本店的招牌……”
他正喋喋不休地准备告状,那衙役不耐烦地一瞪眼,喝道:“哪个有功夫听你啰啰嗦嗦的!你是九芝堂的掌柜,好,你听着,知府大人有令,你这九芝堂的店铺从今儿起,就归杏林春所有,限你三日之内搬迁完毕,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