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没有防身的东西,毒,就是她最大的保护。
尤其是还有人躲在暗中,对他们虎视眈眈,不知是友是敌。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若水知道得比谁都明白。
她要是不准备点“好”东西,岂不是任由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当时她落在唐问天手里的时候,如果她的手头有这些东西,唐问天无论如何也跑不掉。
那种受制于人的滋味,她再也不要尝。
这时候她听了小七的话,想了一想,放下树枝,把小七往床榻上推去。
“你赶了一夜的车,定是累了,你快上床睡觉去,要是你不听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小七知道她的意思,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在做些什么,他便点点头,依言上床,合衣而卧。
他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耳朵却出奇的灵敏。
若水放轻了动作,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他。
只一会儿,她就专心投入到提炼毒素的工作中去了。
虽然手头上工具不全,但她选的都是比较容易提取的材料。
她切下了一只大蜈蚣的前爪,用针挑破毒囊,将毒液挤在一只小碗里。
不知怎的,她心头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曾经有一个聪明伶俐的俏丫环,她对毒性了若指掌,她曾经帮着自己处理这些毒虫毒物,手法极是利索,让自己省了不少的心。
可谁曾想到,那个俏丫环竟然摇身一变,由女儿身变成了男儿汉,然后一去杳然无踪,再无音讯。
想到小怜,不,不是小怜,他是祈言。
若水不禁幽幽叹了口气,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和他相处的情景来。
要是有小怜在自己身边帮自己处理这些毒虫毒物,那该多好。
算了,不去想了,往事己矣,希望祈言回到苗疆,继任了族长之后,他一切过得顺顺遂遂,安宁快乐,她就别无所求了。
她摇了摇头,甩掉了不该想的人和不该想的事,专心于手中的工作。
小七听着她的衣衫在室内悉悉率率的拂动声,还有时不时发出器皿之间清脆而细巧的碰撞声,心中却感到异常的平静和满足。
在这份平静和满足中,他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塌实和安稳,竟连梦也没有做一个。
等他一觉醒来,忽然听得室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小七悚然一惊,猛然坐起身来,叫道:“水儿!”
“我在这儿。”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在他身边响了起来,随后,他只看到一张甜蜜温柔的笑脸映入眼帘,正是若水。
“怎么,做恶梦了么?”若水没有忽略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
“没有,我睡得很好,一个梦也没做,只是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以为你不见了。”
小七实话实话,紧紧拉住若水的手。
若水莞尔一笑,小七现在的样子,十足像个没长大依恋自己的孩子。
“我好端端地,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是怕吵醒了你,所以就坐在这儿看着你睡,你睡着的时候,特别好看。”
小七心中一动,眼中焕发出异样的光采,脱口问道:“是我好看,还是那墨白好看?”
若水怔了怔,随后抿唇微笑,她没想到小七居然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来。
她但笑不语。
小七却紧紧逼视着她的眼睛,追问道:“你说,是谁好看?”
“自然是你好看。”若水本想逗逗他,可是看到小七的样子,要是自己说那墨白好看,小七非急了不可,“在我心里,谁也不如你好看。”
“是么?”若水的话让小七心里一甜,可是他又锲而不舍地问下去:“那墨白,他长得就不好看么?”
若水好笑又好看地瞅着他,这让自己怎么回答?
自己要是说那墨白好看,小七非吃醋不可,可自己要是说墨白不好看,又显然是在说谎。
她想了想,答道:“墨白也好看。”
小七的脸色陡然一沉,声音里透着不悦,“你觉得他很好看么?”
“是啊。”若水心无城府地点点头,歪头说道:“他的确长得很漂亮,就像是一只漂亮的狗,漂亮的猫一样。”
若水的话,就像是一阵清风,吹散了小七心头笼罩的乌云,他瞬间就多云转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水儿,你说得再对也没有了,那墨白,他就是只阿猫阿狗,和咱们半点也不相干!”
他笑得眉舒目展,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