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开口,就身形一闪,迅速消失不见。
剩下两人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山林,愣愣地直眨巴眼。
小七几个起落已经赶到了马车前面,他远远看到若水站在马车上,对着自己的方向翘首以盼,不由得放下心来。
“水儿,你还好吧?可有人前来向你罗嗦?”
若水笑着摇摇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云鬓。
“可抓住人了么?”她问,眉宇间微露诧异之色。
她远远地看到小七追逐一人追进了山林里,可是他却两手空空地回来,难道被那人逃脱了?
这世上居然能有人逃得掉小七的追踪,这可真是奇了!
“抓住了。”小七一闪念间,已经猜出了若水眉间的异色是为了什么,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你就对你夫君这么有信心?”
若水笑而不语。
她已经看到远处穆大雷和侯南贵的身影,穆大雷手中拎着一样东西,不知道是人是兽,一动不动。
等到两人走近,她才看得清楚,穆大雷手中抓着的正是小七方才追的那人。
那人双目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她的目光在周围扫了扫,却没发现万屠夫的身影,不由向小七瞧了一眼。
小七的布署现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仅凭三人之力就将对方一只训练有素的数千名精锐骑兵打得丢盔卸甲、一败涂地,这等指挥若定的大将之风,自己可万万不及。
只是万屠夫却一直没有露面,难道小七的这局棋还有后招?
“走,咱们去看看那些官兵怎么样了。”小七揽住若水的纤腰,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虽然带领这队骑兵的将军是个草包,可这些将士却是他东黎的子民,他们也是听命于人,本身并无过错,所以他这次安排的计划是只伤马,不伤人。
穆大雷果然有本事,他不但熟习野兽的习性,更能将各种野兽的叫声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摸到了野兽们冬眠的巢穴附近,模仿母兽的叫声惊醒了野兽,再将兽群引出洞穴,再将一种雌兽身上分沁出来的物事提炼出来的药粉洒向了马群。
所以那些野兽才会一窝蜂地冲向了战马,而没有咬伤一名官兵。
而侯南贵则趁着官兵们下马搜林的时候,用绳索将一匹匹战马的马足缚住,让它们不得奔逃。
这数千匹战场的捆缚全由他一人完成,难度不可谓不大,也幸好他有千手神偷之称,一双手顶得过常人的十只手,手脚之快天下无人能及,所以这项艰难异常的任务居然被他在短时间之内完成了。
后来官兵们投掷火把,惊走了群兽,也烧断了马腿上捆绑的绳索,群马才终得自由,逃出了火海。
虽然损失了近千匹战马,还有一大半得以保全。
此时此刻,官兵们正簇拥在河边,抱着自己的爱马,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死里逃生的余悸。
他们看到小七几人从山林里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脸如死灰,有如看到了地狱里来的魔王一般。
官兵们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跳上马逃命,可是一看到被穆大雷拎在手里动也不动的那人,还在躺在河岸地上哼哼叽叽的草包将军,全都停止了动作,双手握紧兵器,严阵待命。
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唯将军之命是从。
要是临危之际,弃帅而逃,这是身为军人的耻辱!
他们宁可被敌人杀死,也绝对不做战场上的逃兵!
每个战士都沉默地看着小七,等待着。
草包将军正在哼哼唧唧地呼痛,忽然看见穆大雷手中提着的那人,神情大是激动,他的两条腿被小七刺入了软麻穴,站不起来,他就在地上像条泥鳅一样,挣扎着往前爬,一边爬一边叫道:“大人,华大人,您怎么样了?您怎么也落入了敌人之手?逆贼,你们快快放了大人!要是还不放人,本将军就把你们的狗头一个个砍了下来。”
他说完之后,周围一片安静。
官兵们都睁大了眼睛,奇怪地看着他,心里都想,自己的首领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傻瓜!加蠢货!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在摆官老爷的架子,还在口出恫吓之言?
还砍人家的狗头,他自己的狗头能不能保得住,还得看人家是不是会大发慈悲呢。
至于那被穆大雷擒住的那人,也忍不住眼睁一线,鄙夷地看了草包将军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自己也是真蠢,居然用这样的蠢货带兵,怂将手下出孬兵,自己用这样的草包办事,又岂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