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逃脱被砍头的命运。
唉!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狱卒长长的叹了口气。
*
若水走出天牢的大门,迎面一阵寒风吹过,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凉,同时也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
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这七天来困在那间牢房里,虽然有梅花的清香,却难以驱走里面腐败和潮湿的气味,终于,她又能呼吸到清新而自由的空气了。
她抬头看了看夜空,只见繁星满天,璀璨动人。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天上的星星了。
她在心底默默的道。
“上轿!”领头的侍卫突然沉声一喝,打断了若水的思绪。
她微微一愕,这才留意到天牢门口居然停放着一顶轿子,听这侍卫的意思,这轿子是为她准备的?
真是有趣。
她还从来没听说过要用轿子押送犯人上刑场的,或许这也是温郡王的刻意安排?
若水微微一笑,也不多问,迈步走入轿中,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
她刚一坐稳,轿帘就被放了下来,轿子里立刻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几名侍卫抬起轿子,步履如飞,奔行甚速,坐在轿中的若水却没感到半点颠簸,她这才知道,原来抬轿子的四名轿夫个个都是身怀武功的好手。
她不知道几人要把自己带去哪里,她也并不关心,索性倚在轿子里打起盹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突然感觉到轿夫们停下了脚下,轿子被稳稳的落在地上,紧接着有人打起了轿帘,低声说了一句:“出来。”
若水走出轿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情形,就被一块黑布蒙上了双眼。
她唇边露出一丝若无若无的笑意。
这是要押送上刑场了吗?蒙上她的眼睛是不想让她被砍头的时候害怕而尖叫吗?
他们也太小瞧人了吧。
“前行……右转……上台阶。”
侍卫首领低着嗓音指挥着若水一步步前行,若水目不视物,却走得极是平稳。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分,那侍卫首领上前一步,似乎是推开了一扇房门,然后在若水的背上轻轻一推,说了一声:“进去。”
若水身不由己的往前跌了两步才站稳,只听得房门在身后合拢。
她正想伸手拉下蒙眼的黑巾,忽然一双冷冰冰的鬼爪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若水差点惊叫出声。
“别动!”紧接着,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跟我来!”
那只冷冰冰的手拉着若水的手腕,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若水竖起耳朵,只听得悉悉索索的衣袂声,她又吸了吸鼻子,发现房间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气味。
这味道……真是古怪。
若水不由皱了皱眉头。
她被那只冰冷的手拉着一路前行,弯弯曲曲的又走了好一会儿,然后那只手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解下她眼上的黑布,低声喝道:“坐下。”
若水的眼前依然是漆黑一团,不见半点光亮。
她怔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来到了一间密不见光的房间。
“把脉!”那又尖又细的声音再次说道。
若水只觉得自己的右指下突然多了一只胳膊,不禁哑然失笑。
弄了半天,这些人大半夜的把自己从天牢中提走,却是让自己给人瞧病来了,并不是要砍她的脑袋。
只是让自己瞧病的会是什么人呢?
居然用这种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方法来请人,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是胁迫。
若水好奇心顿起,她没有拒绝,而是静下心来,安安心心地将三根手指搭在那神秘之人的脉博之上,细心诊脉。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若水自己的呼吸声外,她听不到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难道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剩下的都是死人不成?
若水可以断定,房间里最少还有两个人,一个就是那说话尖声尖气,手像鬼爪子一样冷的人,另一个就是那始终默不作声,隐身于黑暗之中的病人了。
她摸了一会儿脉,然后松开了手指,淡淡地说道:“换另一只手来。”
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之后,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振衣声,然后她摸到了那神秘人的左手手腕。
她又诊了一会儿,脱手放开,沉吟不语。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针落可闻。
若水没有出声,那尖声尖气的人也没有说话,至于那神秘的病人更是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