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又重沏一壶,动作熟练,行云流水。
中年人问道:“那么,关于琦央所说的财宝??????”
“当年,周源民的子孙确实是想将一笔财产送给我,但被我拒绝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继续阅览手里的遗嘱。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从竹林中走出,手里提着一个饭盒,嘴里哼唱着轻快的旋律。
“奶奶,我来给您送午饭了!”
原来是曾呵斥过钟天胧的那个少年,见到自己的奶奶,欢快的跑了过去。
老妪见自己的小孙子来了,笑道:“小群,这次给你奶奶我带什么好吃的呀?”
“嘿嘿,没想到奶奶您还是吃货。”
中年人呵斥道:“小群!你怎么这么不懂礼数!”
周小群扭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大伯,缩了缩脖子,赶忙低下头道:“对不起,大伯,小群以后不敢了。”
不等中年人开口,那个老妪不满道:“闭嘴!我孙子跟我说话!有你什么事!小群别怕哈,有奶奶替你撑腰呢,哼!”
周小群一听这话,尾巴都快翘起来,傻笑道:“嘿嘿,奶奶最好了!”
老妪将周小群揽进怀里,也不再理会一旁的中年人,笑道:“来让奶奶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这周小群也是鬼灵精,见自己大伯有些尴尬,赶忙打圆场道:“奶奶,让大伯也一起吃吧。”
“好好,奶奶我呀全依你。”
在这下来的时间里,老妪沉浸在美食与天伦之乐的喜悦当中,不知不觉间,时间慢慢流逝。
“时候不早了,小群呐,你在路上可得多加注意,可别把你大伯磕着碰着了。”
“嗯!知道了!”
老妪佝偻着身子,目送周小群推着轮椅离去的背影,沟壑纵横的脸上,古井不波,转身又坐回藤椅。
刚端起茶杯,眼睛的余光扫见一只大黑狗,便缓缓放下。
“松嘴。”
大黑狗似通人性,松开嘴里的黄鼠狼,然后一下子蹦到老妪的脚边,匍匐在地,兴奋的摇着尾巴。
老妪轻咳一声,黄鼠狼一个激灵,连忙立起身子,两只小前爪抵在胸前,像是作揖行礼,模样十分滑稽。
老妪见状,打趣道:“怎么?千里迢迢来我这,莫非就是为了讨封?”
黄鼠狼摇了摇脑袋,嘴里发出叽叽声,老妪皱起眉头,淡淡道:“有话直说,别弯弯绕绕的。”
黄鼠狼一颤,又发出几道叽叽声,老妪眯起眼睛,说道:“你说黄三太奶受伤了,想要我的尸嗅茶作药引子?”
“叽!”
“噢,在这等着吧。”
老妪再次起身走进竹屋,但很快便走出来,枯槁似的手里拎着一个纸包。
“过来。”
黄鼠狼不敢怠慢,赶忙跑到老妪面前,可就在下一秒,老妪眼中精光一闪,出手如电,直接掐住它的脖子,用尖利的大拇指指甲抵着它的咽喉。
“怎么?还不打算露个面嘛!”
“叽!叽叽??????”
黄鼠狼的惊叫声戛然而止,那黑豆似的小眼睛骤然浮现起只有历经岁月磨砺才有的慧光。
“呵呵,多年不见,周念采,你的功力倒是没有半点退步嘛,啊不,现在应该称你为麻衣祭司才对。”
黄鼠狼口吐人言,那是一道尖利高亢的老太太声音,听久了,容易让人心生不适。
“我道是谁呀,原来是黄三太奶,怎么还将意识附着到自家后辈身上了。”
麻衣祭司手一松,起身走回藤椅,而被称作黄三太奶的黄鼠狼,眼睛一转,爬到一张石凳上。
只见那黄鼠狼铺展开身子,闭上双眼,与此同时,在它上方,出现一个黄衣老太太的虚影。
“呵,黄三太奶,你要我的尸嗅茶,意图何为?”
黄三太奶淡淡道:“那自然是定魂聚阴。”
麻衣祭司蹙起眉头,不解道:“你是修行得道的保家仙,又不是那些游魂野鬼,聚哪门子的阴。”
“唉,别提了,一时轻敌,中了一邪修的陷阱,不仅丢了部分愿力,魂魄还受到阳煞的侵蚀。”
麻衣祭司恍然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是想以纯阴破阳煞。”
“正是如此。”
麻衣祭司似笑非笑道:“难怪你不亲自前来,原来是行动不便,那还真多亏你的这个后辈了。”
“哼!若不是有我一路上护着这个憨货,恐怕早被车子轧死,又或者被什么好管闲事的修士捉去炖了!要真那样,也是它活该!”
别看黄三太奶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但麻衣祭司心里明白,甘愿分出意识,护住这只小黄鼠狼一路,足见其在黄三太奶心中的地位。
要知道,黄鼠狼记仇,可是要祸及三代的,更何况黄三太奶还是名震东北的保家仙之一。
自己年轻时,曾无意间开罪这位黄三太奶,险些丢了性命,幸好有自己的好友相助,加上些许运气,方才与其冰释前嫌。
一番寒暄过后,黄三太奶控制着那只黄鼠狼的身躯,叼过纸包,忽然鼻子动了动。
“没想到你这竹林,居然还残留着几缕尸气,噢,差点忘了,你那尸嗅茶不就是用坟头土培育的嘛,嘿嘿。”
说完,黄三太奶嘿嘿怪笑,随即身子一晃,至此不见踪迹。
就在黄三太奶说完那句话后,麻衣祭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