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俩今天吃枪药啦?”
周坚望着渐行渐远的周源民,不禁想起之前遇见周大才时的情景。
“呦!大才啊,都快封山了,还来砍柴呀?呵呵!”
“关你屁事,贱人。”
“??????”
本来还想着骂回去,可一看见周大才那可怕的表情,只好把一句骂娘咽回肚子里。
“嗯,好像哪里不对?”
周坚摸着下巴,回想起当时周大才的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会发光的东西。
“看来是得了什么宝贝嘛,啧啧,不但娶了村里首屈一指的大美女,还想着咸鱼翻身,呵呵呵。”
积蓄已久的嫉妒,混杂着贪婪的恶意,在周坚的心中弥漫开来。
大约两分钟后,周坚见四下无人,摸了摸袖口里的尖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抬脚往山中走去。
“怪了,怎么感觉变得有些闷热了。”
周坚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脱下来,拧了拧,然后搭在肩膀上。
“那对怪胎到底跑哪去了?”
咚!
一道遭重物猛击的声音,从树林的右侧传来。
周坚心中大喜,一边拨开阻碍前行的树枝,一边往声音的方向赶去。
当发现前方有一道身影时,连忙放轻脚步,躲到一旁的灌木丛中。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不远处的景象,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不远处立着一尊石像,一名手持粗木棒的少年,歪着头,面无表情。
一个满脸鲜血的高大男子,倚靠在石像,似乎是陷入昏迷。
“就因为这尊破石像,害得我被人一顿毒打。”
少年手中的木棒朝石像的头部打去,力道之猛,使得石像头部出现些许裂痕。
即便被震得虎口生疼,少年仍不住地敲打石像。
“就因为那个死老太婆!你变得畏畏缩缩!见自己的弟弟被人欺凌,也只会上门弯腰道歉!”
“我明明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少年手中的棒子朝着男子打去,迟疑了一下,打在男子身旁的地上。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
深吸一口气,少年丢掉木棒,俯下身子,去掰男子的左手。
好机会!
周坚见那个少年丢掉武器,心中大喜,摸出那把尖刀,轻手轻脚的朝他走去。
就差一点点,呵呵,就能把他俩给宰了,然后找个地方埋起来,神不知鬼不觉!
“去死吧!!”
手中的尖刀猛地刺出,周源民一惊,在命悬一线的时刻,全无平日的机敏,反而做出一个非常愚蠢的选择。
并没有躲开,反而是下意识的想要转身。
见对方主动朝自己的刀尖撞来,周坚的脸上浮上一抹嘲笑。
平日总吹嘘自己能考中状元,真是笑掉大牙了!愚蠢!活该!
扑哧!
尖刀没入其中,周坚心中大喜,随即用力拔出,当即鲜血四溅,喷洒到他的脸上。
感受到脸上滑腻的鲜血,周坚有些慌了神,但很快就被杀人的刺激与快感所淹没。
随即睁开眼一看,一双恍若火山爆发般的血红眼睛,近在咫尺。
“怎、怎么会是你!周大才!”
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高大男子,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推开少年,迎面撞上那把尖刀。
而夺命的尖刀则径直刺入男子的咽喉,拔出时,在男子的咽喉处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周大才捂着脖子上的伤口,鲜血透过指缝向外流淌。
“呼,周、周坚!”
声音嘶哑刺耳,如同一面破锣,令人感到不适。
“你、你敢伤害我弟弟,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说话磕磕绊绊,但话语中的杀意与怒火,较之那位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坚惊恐地望着面前如浴血恶鬼般的周大才,身子直打摆子。
“这、这是个误会啊,大才兄弟,打晕你的人可是你弟弟啊,我只是想救、救你而已啊!”
“??????”
周大才的视线始终放在周坚一人身上,不为所动,脸上的煞气又凝实了几分。
被推到一旁的周源民,陷入片刻的失神,当回过神来时,见两人处于对峙。
当看见地上有一块浸泡在血液中的玉石时,连忙抓进手里,然后迅速爬起身。
或许是羞愧,又或是决绝,始终不往周大才的方向看一眼,头也不回的跑了。
“王八羔子!东西给我留下!”
周坚见周源民居然跑了,也顾不得身后的周大才,连忙追了过去。
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树林中。
“??????”
周大才脸色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汗珠掺杂在鲜血中,向下流淌。
默默弯腰捡起地上的柴刀,紧握在手,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咵嚓!
一道一指宽的闪电划过天际,声震四野,如同信号枪响,乌云密布,顷刻间,大雨磅礴。
山路逐渐变得泥泞,豆大的雨水,裹挟着劲风,拍打在人身上,格外生疼。
周坚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咬牙切齿道:“小杂种!给我滚出来!”
必须趁他还没下山干掉他!
暗褐色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周坚反应极快,直接朝草丛中刺去。
“呃啊!我的手!痛痛!”
周坚丢掉尖刀,捂着又麻又疼的手,哇哇大叫。
“这叫针猪草!专门蛰你这种蠢猪!”
周源民从周坚身后的草丛中跳出,一脚将周坚踹进那团暗褐色的草丛。
“唔啊!”
针猪草,一种只生长在绿萤山的植物,一旦沾到,先会感到一阵麻痹感,随即就是一连串抓心挠肝的刺痛。
周源民弯下腰,刚要捡起那把尖刀,却不料,倒在草丛中的周坚,强忍刺痛,用力朝身后踹了一脚。
“呃!”
那一脚正中周源民的脑袋,顿时头晕目眩,脚步也变得踉跄。
“想阴我?!哈?”
不等周源民稳住身子,周坚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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