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直说?”
她不像从前那样多么理会他的感受了,在她无奈和夏珂筠断了联系之后。
封彧不说她也知道了,听到酒肆里的老人说到大夏在边境屯兵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毕竟,已经三年了。
“跟我回京。”封彧沉下心,说到。
“我当初离开京城,现在就不会回去。”顾长烟生硬地回答。
封彧一愣,莫名地发了脾气:“别人说你通敌,我不信!别人说你卖国,我不信!你和夏珂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夏珂筠是大夏的女皇,你身为我南泽的将军,但凡和大夏有半点纠葛就会被满门抄斩!顾长烟,我想尽办法保你护你迁就你,换来的就是你拿我当仇人?你顾家的家训你还记不记得?要不要本王帮你重温一下,顾家儿女世代保卫南泽,至死不渝?”
顾长烟一愣,咬咬牙,没说出话来。
她素来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她只知道拿起枪,拔出剑,保护身后的大好河山。
可她保护了这片国土,却终究没能保护她。
白鹿县的位置极好,这里遥遥对着大夏,她偶尔会登上不高的山丘,看看那里会不会出现另一个人。
可她一直没出现。
这是第三年,她记得莽苍原一战之后夏珂筠说过,若我三年没有你的消息,一定会再来莽苍原!
这片地方一直是南泽的国土,因为资源丰富,引得周边虎视眈眈。
她曾经便抱着守护国土的心去作战,后来她守住了,却再也无法心安。
三年啊……
“我真的不想出去了。”她淡淡的回答,无法感受原本该有的伤心。
“你就想一直窝在这里,像个叫花子一样,饥一顿饱一顿?你拿什么来掩盖你的狼狈?拿什么来掩饰你的逃避?”茶杯在地上碎成好几瓣,茶水溅了一地,她依旧无动于衷。
“好,你不出去,你愿意待在这里做一个叫花子,宁愿冻死饿死,你想过长泽吗?他是顾家的独苗子!你想过你娘亲吗?你都没想过,你只是自私地想要保护自己。”封彧愤愤起身,“那行,既然顾将军不愿意回京,本王也不强求。但是本王向你保证,但凡大夏在莽苍原有任何动作,本王必定亲自去莽苍原和大夏决一死战,倘若有幸活捉了夏珂筠,就带她来这里看看你顾长烟的狼狈和懦弱,也好让她明白,和你顾长烟被称为双姝,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说罢起身甩门而去,只留下木门吱吱呜呜的哭泣。
她站在原地,看着封彧的背影。
雪扬了进来,在脚边铺了白白薄薄的一层,风割面,也竟丝毫不觉得冷。
世有双姝,一为南泽女将顾长烟,一为大夏女皇夏珂筠。这句话无论是南泽还是大夏,人竟皆知。
当初年少轻狂,谁都不服谁,只想来一场较量,告诉世人,这世上没有双姝,只有一人,或是顾长烟,或是夏珂筠。
可时至今日,人们嘴里的话依旧是那句,从来没有变过。就好像有顾长烟出场的地方一定会有夏珂筠,有夏珂筠的地方,一定会有顾长烟。她们相辅相成,一起成名,一起淡出。这大概就是命。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顾母拿了件衣裳给她披上,哀叹一声:“长烟啊……”
她没回答,拖着沉重的脚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久久回荡的是封彧的话:你拿什么来掩盖你的狼狈?拿什么来掩饰你的逃避?本王向你保证,但凡大夏在莽苍原有任何动作,本王必定亲自去莽苍原和大夏决一死战,倘若有幸活捉了夏珂筠,就带她来这里看看你顾长烟的狼狈和懦弱,也好让她明白,和你顾长烟被称为双姝,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她是她的耻辱!
蓦地从床上翻了起来,披上裘衣开了门,和顾母撞了个满怀。
“长烟啊,这么晚了你去哪里?”顾母关切地问道。
顾长烟佩戴好长剑,出了院子,出乎意料地回答顾母:“我去找封彧!”
此时的封彧正在去客栈的路上,大雪中前行地异常困难。
“王爷,顾将军她还是不肯回去。”
“谁说的?”封彧冷斥了一声,“本王和长烟自小一起长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本王会不知道?”
“可是……”
“封彧!”侍卫的话被队伍后方传来的女子的声音打断,顾长烟突然出现在马车前,拦住了他的车。
“怎么?”车内的人冷笑一声,“顾将军想通了?”
“我想和你谈谈。”
“本王不喜欢和人谈。”封彧答道,“要么跟我回京,要么你现在就回去,你自己选择!”
顾长烟站在冰天雪地里,看着那辆华丽的马车。握了握拳头,回答:“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