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锦歌面色一暗,“掌门答应了?”
“反正罪魁祸首已经死在你手里了,掌门为什么不答应。”段玉萱见苏锦歌喝完了一碗汤水,便接过空碗,又递上了一只灵果,“看那日的反应,金光真君在事发之前并不知晓金家用活人炼制傀儡之事。他怨恨你不该直接将事情闹到众目睽睽之下,我看他虽然嘴里说不再追究,心中却不一定如此。在进阶元婴之前,你还是躲着些他们。”
苏锦歌神色古怪的打量了段玉萱一样,“你没事吧?”
段玉萱眉头一挑,“我能有什么事?”
“你怎么忽然间这样说话?”
段玉萱静静默了一刻,抿抿唇道:“我打算出门去历练,就自己一个人。”
看着她面上那颇为违和的表情,苏锦歌放下了手中的灵果,定定的看着她道,“多久?什么时候?”
“不知道。”段玉萱望着窗外的烂漫春光,笑笑道:“外面天大地大,我想试试看,我一个人能走到哪里。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也没什么牵挂了,明日我便启程。”
苏锦歌隐约觉得她这一决定或多或少与风离落有关。不过这样也好,去游历一番,看看大江南北的风物,四处闯一闯,磨练磨练心境。总比将全副的心神放在一个男人身上要值得多。
“一路顺风。”
“嗯。”段玉萱应了一声,自窗外收回目光,看着她道:“我不在,你记得自己长点心眼。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苏锦歌嘴角一抽,默默的拿起手边的灵果啃了起来。
“我先回去了。”段玉萱起身走到门前道:“宁心真君嘱咐过,等你醒了就去见她一趟。”
目送着段玉萱离去,苏锦歌又坐了一会儿,啃完那只灵果便起身收拾起来。将自己收拾的一身清爽了这才出门去主峰之上见宁心真君。
不出意料,宁心真君只是细询了当日经过,又关怀了几句便放她出来了。
当日应付金光真君等人时,开阳真人曾说过要罚苏锦歌抄写门规。不管开阳真人是真的要罚,还是只为了应对解围而言。掌门已经当着一众弟子面前发了话,这罚苏锦歌便要认下。
在扶光弟子初初入门之时,便会有执事弟子分发下刻录有扶光的门规玉简,供他们学记。苏锦歌手中亦有一片。只不过被罚抄录门规,却不能由玉简上复制。太一峰的主峰后,有一座排满玉石碑的小山谷。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刻着的,正是扶光派门规。凡弟子被罚抄录门规,便要到此处来,以灵力描摹石碑之上的字体。
苏锦歌被罚抄写一百遍,便要描摹一百次。
下了灵水峰,她便自发的来到这处山谷。谷中芳草萋萋,一片虫鸣鸟啼。碑林中的小径是由细小的石子漫成,间隙里偶尔钻出一朵不知名地方小花,迎着春风摇曳。
苏锦歌走到最右面的那个角落里,从第一块石碑开始描摹。这样一种环境本就使人心静,苏锦歌描摹了一会儿,心便更加的静。风吹芳草,有细微的沙沙声响,阳光暖好洒下一片安宁。一笔一划间仿佛对着着某种既定的规律,又同时拥有着无限的变数。
苏锦歌像是进入到另一个世界,触摸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体验。正待她在懵懵懂懂间时,一股属于金丹后期修士的气息进入到山谷。她收回心神,向着灵气波动来的方向望去。
“哗”、“哗”,一下一下的摩擦声由碑林的另一头传来。良久之后,凌渡真人的身影才从碑林的间隙中露出。他拿着一把大扫帚,一步两扫的向这边移动过来。
这位怎么会在扶光?还在扫地!
苏锦歌愣愣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自己看错了。
结合着以前的听闻和前两次的相见。总觉的这种人物,应当无比潇洒的遁逃在外,游离于正邪之间。怎么这就回来扶光了?还拿着把大扫帚,一副既释然又纠结的表情。
她看的太久,表情又太不收敛。凌渡真人自然不会忽略掉她。
“你很惊讶?”
“不止。”苏锦歌丝毫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仍就看着他,说道:“不止惊讶,我还很惊悚。”
凌渡真人表情当即扭曲了一下。他不再搭理苏锦歌,转而闷下头继续清扫起来。
苏锦歌看够了,见对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忍不住语带迟疑的发问:“你这是......,受罚呢?”
.(未完待续)